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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没有告诉伊丽莎白,这座岛屿为什么会被他选中。

这不是个美好的故事,3000多年前的他是在转变中被曾经最信任的大臣流放至此,痛苦的重生后,吸血鬼永恒的愤怒和饥/渴摧毁了这座岛屿上的文明,从那时起这座岛屿就被凯厄斯看作是私人领地,任何没有得到允许就胆敢踏足的人都被毫不留情的处理掉了。

他的举动甚至给这座岛屿招来一些恶名,但至少胆大妄为的殖民者和贪婪无度的资本家都不曾靠近这里,让这座岛屿保持着原始的风貌。

顾及到伊丽莎白,凯厄斯没有再花时间追忆往昔,也没有走从前修好的路,他抄了近道快速掠过夜色中的丛林,直到到达岛屿最西边,越过高耸的岩石山,一块开阔的平地映入眼帘。

如果伊丽莎白这时醒着她会非常惊讶的,这块平地上一片白色的迈锡尼式建筑群拔地而起,就像被火山永远定格了的庞贝古城,独立于时间的洪流,这里是凯厄斯回忆的投影,也将会是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居住地。

没有在此盘桓,他径直走向位于中心的那个宫殿,这座宫殿最宽敞华丽,三角形的门楣上雕刻着史诗,洁白的大理石柱没有丝毫风霜侵蚀的痕迹,形制很像后来的古希腊式神殿,在夜色中显得庄严而雄伟——这曾是他本人的寝殿。

把伊丽莎白安置在专门为她准备的大床上,凯厄斯没有打开灯,他也没有想到,最不想让这个地方改变的自己,会有一天心甘情愿的在这里装上诸如水电的现代化设备。

夜晚像一首小诗一样短,也像一首情歌那么长。

第二天一大早,伊丽莎白被晨曦和美妙的音乐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感觉温柔的风吹过脸颊,惬意又轻松。

“早上好。”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响起,在美妙的背景音里显得分外突出。

是凯厄斯。

伊丽莎白愉快的抬头去寻找他的身影,哦,就在床的另一边,他怀抱着一把竖琴,穿了一身的白色,在晨光中像是收敛起双翼的大天使,那修长的手指在琴弦间跳跃,伊丽莎白现在知道之前听到的美妙音乐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连衣裙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伊丽莎白有些惊讶,这张床是字面意义上的巨大,至少要她在沃尔图里地宫里的两张床才能勉强拼成这么一张,它甚至都不是用普通材料做成的,而是大理石,雪白的大理石,上面一定是铺了厚厚的床垫,才会让她觉得这么柔软。

天花板显得很高,一切都是通透的白,厚实织物从上面垂挂下来隔开房间,伊丽莎白边看边往床边蹭去,凯厄斯意识到她决定起床了,于是他轻巧的推开怀里的竖琴,走过来朝她绅士的伸出手说,“请允许我为你介绍,卡特莱亚王宫。”

伊丽莎白愉快的把手递到他掌心里,她很庆幸自己不太喜欢化妆,而且昨天晚上没化妆。昨天夸下不会睡着的海口没多久她就睡着了,就算心里知道凯厄斯不会介意,作为一个女孩儿,伊丽莎白也完全不想要自己的灵魂伴侣亲手给自己卸妆!

凯厄斯没有察觉到她的心理活动,他微笑着牵着伊丽莎白穿过走道,先为她展示了专属于她的浴室和衣橱,这些东西都参考了地宫里的装饰和古希腊风格,是这段时间为她的到来安排下的。

她的衣橱实际上就是一个房间,他们的衣物都放在这个房间里,凯厄斯一个个给伊丽莎白介绍哪里放着什么东西。

“这些是什么?”伊丽莎白的目光被一排特殊的衣服吸引了,这个推拉门一打开里面全是各种颜色长裙,但它们的样式很相似。

“这是在我生活的年代,王后们穿的衣服。”凯厄斯微笑着回答她。

伊丽莎白也笑了,她伸出手轻轻划过这些漂亮的织物,细腻的手感留在指尖,她在一条白色的裙子上停下了,嗯,今天就穿这个。

属于她的浴室也非常宽敞,为了免除尴尬,她的贴身衣物被放在这里一个被巧妙隐藏的小隔间里。

浴缸和洗漱台都是雪白的大理石制作的,触手冰冰凉凉,消解了夏日的炎热,不想让凯厄斯等太久,于是她快速洗了个淋浴,没有去动那个漂亮的大浴缸和搁在浴缸边上一排小桌子上漂亮的玻璃瓶——沐浴油或者是香氛。

等一切结束后伊丽莎白照照镜子,满意的看到自己神清气爽的样子。洗漱台上放着她最常用的护肤品和一个巨大的贝壳,这个贝壳吸引了她的目光,尽管放满了亮晶晶的小颗粒,但还是能看到里面裹着一些五彩斑斓的东西。

伊丽莎白把手伸进去一捞,等那些小颗粒从她指缝里溜走之后,留下来的居然是一些造型简单的耳钉,都用一个个小银环固定成一对,她忍不住笑起来,知道这种富有童趣的做法是凯厄斯用来讨她开心的设计。

凯厄斯没有告诉伊丽莎白,这座岛屿为什么会被他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