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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洛伊斯特微微抬起脸,注视着他曾经的主人和创造者,轻叹道:“……您不应该回来,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您。”

“不再属于我?”神皱起眉,微微偏着头,这个动作放在伊丽莎白身上几乎是可爱的:“那它属于谁?”

“吸血鬼?巫师?这些因我的陨落而诞生而繁荣的种族?让我告诉你,洛伊斯特,我的灵魂永不消散,他们,包括你……你们的存在都只有一个意义——迎接我的重生。”

神收敛了笑意,冷冷地转开视线:“我被困在这本书里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真让我失望啊,梅林,我把石中剑都送到了你的手里,你却让我又多等了一千年……但你倒是做的很好,凯厄斯,太好了,真让我欣慰。”

‘伊丽莎白’眼中的金色灿烂而尖锐,梅林瞬间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怪不得亚瑟和莫甘娜会迟迟无法摆脱命运之书的束缚,他们千年的悲欢离合竟只能换来这样轻描淡写的一眼。

“我们确实是浪费了很多时间。”

“我的血,”神看了凯厄斯和阿罗一眼,又平平扫过护卫着自己的巫师们:“我的力量。”最后举起石中剑,指向洛伊斯特:“我的背叛者,我重生的见证者,都到齐了,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终于!”

似乎丝毫没有被这一番趾高气昂的胜利者发言影响,洛伊斯特皱着眉高声反驳:“任何时候都是一样,我曾经打败过您一次,今天还会有第二次。”

这没有丝毫保留的反抗让神的脸上涌起真正的怒气,祂危险的压低了声音:“……我从前真是太宠爱你了。”

围绕着祭坛打转的金色光线开始朝各个方向激射而出,这一次力量更加强大,以吸血鬼强大的身体力量都只能狼狈躲避。

聚拢在祭坛下的巫师们猝不及防间被金色光线穿透,灿烂的金色物质从他们的双眼中流出来,慢慢化作光线的一部分。

神志得意满的冷笑起来:“我告诉过你的,孩子,我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人。”

“这才是您一心想要毁掉人类的原因,对吗?”洛伊斯特身周也开始闪烁起灿烂的光芒,原先被亚力克驱赶到一起的黑影们失去压制却没有再乱撞,朝洛伊斯特的方向冲了过来,护卫在他身边。

他抬起头,无畏的望向神:“一开始,人类只是有趣的玩具,是这个世界给您的礼物。但是您很快发现,这些脆弱的玩具居然也能拥有灵魂,您开始觉得,或许新的神会在这个种族里诞生,就如伽加门农,第一个人类巫师,他只不过是触碰了你的神迹,就建立了与神力的联系……”

克劳瑟不知何时已经瞬移到阿罗身后,无视身周飞射的金色光线,他稳稳立在原地,遵守约定调动起自己所有的力量,用禁术激活阿罗手中长剑的符文。

凯厄斯脸上的焦急和恨意消失了,他在一片混乱中找准一个机会,头也不回的朝祭坛冲去,在场的吸血鬼都迅速反应过来,朝他的方向聚拢,帮助他前进,甚至用身体为他挡下行进路线上的攻击,阿罗默契的掷出一直握在手里的长剑,被稳稳接住。

“所以这些寄生虫难道不该死吗?我精心塑造的山川与大海……他们把一切都毁了!”神被黑影们遮蔽了视线,祂高声打断洛伊斯特的话,愤怒的朝洛伊斯特的方向一挥石中剑,驱散它们:“等我真正复活,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存在巫师和吸血鬼,也不会,再有,人类!”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石中剑与长剑相击,长剑看似平常的剑身下复杂繁琐的花纹随着撞击浮现出来,与阿瓦隆石碑上的竟一模一样,一声脆响之后,两把剑双双断裂,强大的力量朝周围飞速冲散开去。

凯厄斯单手在地上一撑,朝后翻滚卸力,又迅速冲回原位,悬浮在半空中的,伊丽莎白的身体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喊,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直直落下来掉到他怀里。

“……你可以做到的,丽莎,亲爱的,我的宝贝,你可以做到的。”凯厄斯喃喃地说,小心的抚摸着伊丽莎白惨白的脸颊,在那双倏然暗淡下去的金色眼睛里寻找翠绿色存在的踪迹。

与此同时,洛伊斯特半虚不实的身体化作白光,引导石中剑中冲出的神力朝天顶的方向飞去,漆黑的天顶上,凡白光所及的地方,金色花纹开始显现,暴戾的金光在这些花纹间穿梭,渐渐变得温和,在场所有人——除了凯厄斯和失去意识的伊丽莎白,都抬头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他们身上的伤处也在温和的抚慰中渐渐恢复,如亚力克这般优秀的吸血鬼,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变得比之前更强。

真正的洛伊斯特微微抬起脸,注视着他曾经的主人和创造者,轻叹道:“……您不应该回来,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