莅阳突然害怕起这样的谢玉。她推谢玉的肩膀,推不动。谢玉抱住她,紧紧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莅阳,你知道这一个月我在干什么?我在写字。我做了什么事,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看一遍,然后烧掉。然后重新写。大概,写了五百多遍吧。”谢玉把头埋在莅阳肩窝里用力地蹭顶,“莅阳,莅阳……你想知道吗?”
莅阳被抱得浑身疼,她听着谢玉沉重而浑浊的呼吸声,感受谢玉的心跳震动,每一下都是那么强烈而执着。他的声音温和极了,只有她能听出其中的小心翼翼。
“好……谢玉,”莅阳听见自己说,“说给我听。”
谢玉长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呼出来。他松开莅阳,从怀里摸出一张折起来的纸,轻轻一抖,展开,慢慢地伸直胳膊,递到莅阳眼前。莅阳看着谢玉的眼,灼灼地烧痛她。她的手开始颤抖,她怕那张纸上,那谢玉写了五百多遍的秘密是她所不能承受的——一定是她承受不了的。
她呼吸开始急促,躲避谢玉的眼神。“我……想先回去。”说着她急急撑起身子,没走两步就被谢玉从后边扑倒,两个人的重量砸得地板沉重地颤抖。
“谢玉你放开!”莅阳被压在下面,谢玉的嘴唇落在她的后颈,一片湿润。
“你害怕了,”谢玉压住她,“你不肯听,你让我一个人承担是吗。你不管我了吗。”
“你冷静一下!”莅阳扭动着身体,谢玉喘息起来,手不安分的探向她的前胸,她惊慌起来,“先人们在看着呢!”
但谢玉不管,莅阳长衫之下,他的手伸进她的裙子里。
“谢玉……”莅阳哀求他,“不要在这里……”
“莅阳你为什么来!”谢玉的声音变得痛苦,
“放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很好!”他从后面抱住她,头贴在她的后背上,身体覆盖上去,把自己困进莅阳的身体里藏起来。
谢玉如此突然地入侵,疼得莅阳浑身颤抖,她的痛呼淹没在谢玉的手中,紧接着谢玉的两根手指挤进了她的嘴里。
“本来我是想烧给先人的,”谢玉的舌尖扫着莅阳的耳后,身体感受莅阳的紧致,“莅阳,你害怕我的秘密是吗。”他含住莅阳的耳朵吮吸着,湿润的感觉让莅阳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随之更强烈的是谢玉毫无节制的冲撞。她快受不住,那张纸在她面前徐徐展开,耳边传来谢玉带着蛊惑的低哑的声音:
“我给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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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莅阳已经走了一个多月。她先是去太后那里住了几天,待公主府住得了人,才又搬到公主府。
走的那天没有跟谢玉打招呼,还是谢絮蹦跳着过来告诉刚下朝的谢玉:“爹爹,娘说她要去看太后。”谢玉便“嗯”了一声,看到谢絮,他的脸上总算有笑容。
“宝贝儿,”谢玉抱起谢絮,偏过脸,“亲亲爹爹。”谢絮便在谢玉脸上留下一个极响的亲亲。“这边。”谢玉又转向另一边。“吧唧!”一个湿润的水印留下来,谢玉笑出声,低下头:“脑门儿!”“吧唧!”“鼻子!”“吧唧!”“下巴!”“吧唧!”“脖子!”谢玉仰起头,谢絮便去咬他的喉结。谢玉觉得痒,便抱紧了谢絮,用头用力蹭着谢絮的肩窝,沉沉地唤着:“宝贝儿……”
景睿最先觉出母亲不是单纯地出门探望太后——毕竟一个多月也太久了些。况且谢玉每日里吃过晚饭就到院子中站着,院子周围是从公主府移过来的树,谢玉站在树下,看着树,能一个时辰不动不说话。能让父亲这样,除了跟母亲吵架不作他想。母亲一定是被气走的。
景睿已经快十三岁,理应为父亲分忧。他把三个弟弟妹妹叫到一起,要想办法把母亲接回来。谢绮最想母亲,只说也要去太后那里跟母亲在一起,谢絮冲了她一句:“你只管自己,爹爹怎么办?”谢弼出主意,母亲最疼大哥,要大哥去太后那里跪着大哭,“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景睿涨红着脸,“跪着行,我可哭不出来!”最后谢絮出了主意,不如装病,母亲担心,必定回来看。
几个人商议好,最后把装病的重任着落在谢绮身上。谢绮身子一向不好,以前生病莅阳都是亲自照看,说她生病,必不会令母亲生疑。
第二天,景睿就对谢玉说,谢绮病了,想母亲想得直哭。谢玉看了看这个大孩子,欣慰地笑笑,向他保证把话传到母亲那里。
当天上午,公主府派来了轿子,把谢绮接走了。
谢玉下朝回府,家里找了一圈,最后在马厩找到谢絮。小女儿在马厩前席地而坐,仰望着已经长成大白马的雪踪——那时蔺晨把马送给她的时候,很郑重地说,这匹马的名字叫美人,于是谢絮马上改了。
莅阳突然害怕起这样的谢玉。她推谢玉的肩膀,推不动。谢玉抱住她,紧紧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莅阳,你知道这一个月我在干什么?我在写字。我做了什么事,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看一遍,然后烧掉。然后重新写。大概,写了五百多遍吧。”谢玉把头埋在莅阳肩窝里用力地蹭顶,“莅阳,莅阳……你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