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个二小姐,絮儿小姐啊!从马上摔下来,被马拖,拖了三条街!”说着那家仆又大哭起来。

莅阳觉得“轰”的一下,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炸了一般,没有一处不疼的。天旋地转,胸口闷极了,她抓了前襟,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栽,嬷嬷连忙扶住了。

“侯爷怎样了?”莅阳缓过来,喘着气问。

家仆道:“侯爷抱着二小姐回了府,把自己关进屋子,谁叫门也不开,是大公子差小的来给您报的信。”

莅阳立刻叫人备了马车,路上才发觉手里还紧紧攥着那肚兜,她疼得拿这肚兜捂了胸口,怎么捂都疼。

谢玉坐在床边的地上画画,谢絮很安静地躺在床上,熟睡一般。一幅图刚画完,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到门前停下,顿了一会儿,克制的敲门声响了两下:“谢玉。”

是莅阳的声音。谢玉有些恍惚,莅阳干什么去了?他听到莅阳叫人撞门,也不怕吓着女儿,真是。

他起身走过去开门,正准备撞门的几个家仆跪了一片,莅阳看了他一眼,谢玉觉得自己好像笑了一下,但莅阳立即就直冲进屋扑到床上。

谢絮平平地躺着,枕头已经被血浸透,后脑磨下去一多半,面皮竟奇迹般完整而安详。“絮儿……”莅阳一口气憋到胸口,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觉得喘不过气,双手哆嗦着想去碰触谢絮的脸,竟又不敢碰,“我的絮儿……”“怪不得回家看不到你,”谢玉关了门走回到莅阳身边,抬手亲密地拍拍她的肩,“原来你出门去了。”

莅阳呆呆地抬头,看着异常平静的谢玉:“你说什么?”

谢玉坐到地上,仰着脸看莅阳,他脸色异常红润,双眼极亮,仿佛抑制着极大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