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劳模你桃姐一如既往不尊重周末,脑子里已经显示出今日待办事项清单。她伸出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左手的无名指上一个坚硬冰凉的物什刺激了温热的肌肤。

她抬起手臂,手掌照进光里,金色的暖阳从指缝间渗透而出,雕刻出五指的修长轮廓,点缀在指尖之上,晶莹而透明。

戒指待在无名指上。

款式很简单,只有极简单的花纹装饰。但是钻石的大小却绝不低调,分量十足。翻过手,背面刻着两个大写字母——j·t

简·陶

姓氏相连。

她这一生对婚姻的幻想并不多。年轻时也猜想过会被怎样求婚才算好。盛大的、真挚的、热烈的。无数时间线,无数可能性,最终交织而成的那个男主角却从未变过,自始至终都不过一个简亓。

她追求精准的完美,到了人人皆知的偏执的程度。大言不惭过自己的心上人一定要踏着七彩祥云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迎娶自己——就像是任何拥有憧憬的少女一样。

这一次,她虽没算准时间、地点、方式,可是至少算对了人。而这,比什么都重要。

陶桃问:“你什么时候给我戴上的?”

简亓也伸出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是同一对的另一只戒指。

“你在梦里呼喊我的名字时。”

可能别人都不知道,连你自己也不清楚。

你将深埋心底的脆弱和不安留给了深夜的梦境,在被拥抱的那一刻,无助的呢喃也化为酣甜的睡意。

梦里遇见的人,醒来就嫁给他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以鑫看了看手表,“桃姐怎么还没来?她可不是那种会迟到的人啊。”

陶醉和敖三对视一眼,双双陷入沉默。

陶桃也许不会来。

即使旁人不说,简亓也了解。她是最见不得这种机场送别的人。在无能为力的现实面前掉几滴眼泪、说几句鼓励的话,这样的苦情戏码她演不来。

“要不我打个电话……”

陶醉的电话还没拨出去,简亓已摇头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