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郊区的医院不知为何受到了一队叛军的突袭,现已和内部失去联系。】

神宫寺寂雷疾步冲入办公室,抓起座机电话拨下一连串数字,屏息凝神听着对面的接线音,直至接通后才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将颊侧散落的长发别到耳后去:“独步君?”

“医生?”

“很抱歉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你和一二三君现在大概在哪个方位?”

观音坂独步和伊弉冉一二三在战前也不过是普通的社会人,在战争爆发后失去了原本的岗位,便自愿跟随神宫寺寂雷从事民间的医疗救助工作。但因为伊弉冉一二三的关系,平日两人都只在只有男性护理工的医疗点帮忙。

他并不希望两人涉险,但从他这个位置到达医院那边起码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他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所以希望对方能提前过去看看情况,避免最糟糕的事情发生。

“叛、叛军?”观音坂独步听完事情经过后声音立马紧绷起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我明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请务必注意安全。”

“没关系没关系~我会照顾好独步亲的!”有些模糊不清的,从话筒内传来稍远一点的伊弉冉一二三开朗的声线。

“.....等等!一二三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插话!很失礼啊!”

听着两人一如往常的对话,神宫寺寂雷内心的不安被抚平了一点。再怎么说,医疗点里的人都是些构不成威胁的伤患和女性,叛军应该不至于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要去吗?”挂断电话,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从客观的角度来说,我不赞成,无论你创立的初衷是什么、内部的组成人员又是什么,你本人是政府的人,这点就足以让叛军针对那个地方。”

“总有办法。”

神宫寺寂雷站在那,眼里有种坚若磐石的意志。

不在没必要的事情上争论是安的原则。她耸耸肩,从善如流的侧过身子让对方通过,懒懒地倚着门框,对着神宫寺寂雷离去的背影道:“这件事我已经通告上层,他们应该已经采取了行动。”

脚步声愈发远去,飞扬在空中的长发与白色衣摆构成了一副难以描摹的画面,有种易碎的美感。

无尽的欲望与空泛的理想,在这个时代可以说都是致命的。

安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歪过头按下装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嗯,是我。他已经过去了......暂时还联系不上内部。”

耳机里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愠怒:为什么不阻止他?

“别看我这样,也是努力过的好吗?”安脸不红心不跳,悠悠然走到神宫寺寂雷的桌前,用指尖捻起一朵纸花,“那个男人本来就不是用来控制的。”

对面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什么,安手上的动作顿住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假如可以的话我们也不想走到这步,但唯有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泄露,但愿风波能顺利平息吧。

说完这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徒留空白的忙音。安无言伫立在原地,垂下眼睑喃喃自语:“......对于自身未知部分的......恐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