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人已经跨出去的脚步又倒了回来。他敲了敲医疗部的合金门:“炎客怎么了?我刚刚还在加工站看到他。”

今天又有整合运动的残部来偷袭吗?他十分纳闷地想。还是偷袭加工站?

在他的对面,三位医疗干员露出了仿佛见到恶鬼的表情,再一次齐刷刷地藏起了手里的手机。

“没,没那回事。”半晌之后,还是三人中头最铁的嘉维尔率先开口,“炎,炎客他一点事都没有。他在现实中活得很好……我们讨论的并不是现实发生的问题……”

锡兰接上了她的话尾:“我们讨论的是……rps同人文。你能理解什么叫同人文吗?”

送葬人很诚实地摇摇头。锡兰提出的这个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外,至于前面的那个“rps”,他还在琢磨哥伦比亚汽车工业标准(Referenz punkt system)和他们眼下处境的关系。

“放松点,放松点两位,我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华法琳小声地说,“不过他刚刚主动问了炎客的情况耶。”

“干员炎客是我的室友。我觉得我有义务关心他的安危。”

嘉维尔锤了华法琳一下,把后者锤得差点砸在桌上:“我就说他什么都听得到!”

“我……我觉得我们是不是磕到真的了……”锡兰大小姐一脸梦幻的表情。

“要是真的就好了……”华法琳有气无力地靠回椅背上,这位罗德岛医疗体系的元老心有余悸地揉了揉胸口,觉得自己刚刚受的刺激比生命前一百年加起来的还要大:“你还年轻,不懂这个道理,真情实感地磕rps cp总会遭报应的。”

什么?

送葬人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医疗部。理智告诉他,医疗部的女孩们私底下似乎流传着一些不太好的、非真实的传言,比如杀死某位干员。他把她们这么做原因归咎于炎客的不注意配合治疗——毕竟这件事全岛皆知。

所以在夜间回宿舍休息的时候,他一本正经地把这件事告诉了炎客。

罗德岛的干员阴盛阳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女子宿舍尤其是工程干员宿舍已经拥挤到了六人一间,而男子宿舍却还保持着足够两人一间甚至一人一间的余裕。他们两人是同期入职,因此被博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送葬人说这话的时候炎客正忙着在床上拉筋,高大的萨卡兹男人以超乎寻常的柔韧性将自己的手腕拉过脚尖,嗤笑道:“她们才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想破头也猜不到。”

“那她们是什么意思?”

“她们只是在用我的名字写小说而已。”炎客又把手拉了回来,交叠双臂向后伸了个懒腰,“懂吗?她们口中死了的是那个小说人物炎客,不是我,也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们不应该用现实存在的人名写小说。”送葬人发表了他自己的看法,“尤其是将与你同名的人物写死,这是对你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