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的爬墙!”炎客扫了一眼他身边金发整齐打扮乖巧的送葬人,心想自己怎么忘了,自己的这位同事一看就是五好学生乖宝宝,估计上学的时候从来没做过爬墙溜号这种事。

他自己当然不是靠逃学练的爬墙技术,卡兹戴尔也没有什么学校能让他读。只是刺杀潜入的时候必须要会那么一点壁虎游墙功。眼下的情况绝对不能继续和已经被激怒的欺凌者硬拼,对方已经做出了向前冲撞的准备动作,他们只能抓紧时间从他们身旁的某面墙头翻走。

“不用担心,我们的援兵到了。”送葬人淡淡地说。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个凌厉的女声从欺凌者的背后响起:“所有人趴下!捂住耳朵!”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影响力。炎客几乎是下意识地俯下身捂住双耳。下一刻,汹涌的枪声和子弹撞开铁甲的锐声如同暴雨一般涌来,震得地面都隐隐作响。金属的甲胄在无数子弹的冲击叠加下加剧变形,化作向内的金属尖刺,一枚又一枚,推入欺凌者的后背,磋磨欺凌者的脊骨。

巨大的身体竟然被打得一寸寸在地面上前推,铁靴在地面上曳出两道深而长的痕迹。

终于,他轰然一声倒下,向前砸在地上。

尽管射手在击倒欺凌者后的第一时间就停下了射击,过于密集的弹火还是无可避免地泻出了一些,狂蜂般的金属子弹从炎客的头顶上掠过,将他背后和两侧的民居墙壁打成它们的蜂窝。

那几个瘫倒在地上的西西里人实在不顶用,早在开枪后不久,就被狂暴的枪火声吓得昏厥过去。

送葬人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滚脏了的毛领大衣,将博莱塔插回腿带上,然后向着出现在小巷口的救兵迎了过去。出人意料的是,制造了刚才那阵狂暴枪火的射手竟然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女孩,头顶红得发黑的羽冠和外衣下摆露出来的羽尾证明她是一个黎博利族人。女孩提着一把比她的胳膊粗上几倍的多管左轮,脚边散落着一大堆弹壳。

一看就是拉特兰公证所出品的疯子。炎客心想。

“你的同事?”

“嗯。”送葬人回头冲着炎客点一点,“拉特兰公证所独立特殊职务人员,代号……”他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去问那个黎博利女孩:“请问我该叫你秘藏守望者,还是神选监工?”

“这次是‘苦难陈述者’。”黎博利闭眼叹了口气。

炎客忍不住侧过头笑了出来。

“为什么又改了?”在场唯一不会感到尴尬的大概就是送葬人了,这位萨科塔公务员从来不懂什么叫作读空气的艺术。黎博利女孩把眉头皱得死紧:“我怎么知道?他们说看了一部棒呆了的杀手电影,然后不由分说就给我改成这个什么……”

“我打断一下,打断一下……”炎客觉得自己已经要笑不动了。他也将手里的格斗刀收回鞘中,越过地上生死不明的欺凌者走到他们身边:“你的代号不会也是什么杀手电影里改过来的吧,‘送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