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平安的答复,夜莺安心地把自己的手机放下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味来,赶紧抓起放在膝盖上的手机,以一个炎葬同人文写手的手速疯狂打字:“你是不是送葬人?”

炎客虽然沉稳寡言,却也不会说出这种一板一眼如同机器人的话!

还有,人在酒店是什么意思?

果然,对方在新一条的短讯里坦坦荡荡地承认了:“对,我是送葬人。炎客现在正在洗澡。”

又是酒店又是洗澡我真的没有多想啊啊啊啊啊!夜莺觉得自己已经要维持不住一个淑女的仪态了,她现在只想催动轮椅赶紧冲到华法琳她们的UNO现场和炎葬女孩们一起惊声尖叫:他们做了!他们真的要做了!孤男寡男酒店洗澡还能是什么展开!认认真真产粮的cp少女果然是会被天神眷顾的!

于是夜莺手指一抖,十分激动地把对话界面给截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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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上炎客的确是在纯洁地洗澡。他们在酒店开的只是普通的标间,两张两米长的大床一左一右,白色的被褥上面盖着防尘布,中间隔开的一方床头柜仿佛楚河汉界,送葬人坐在其中的一张床上,装满花种和肥料的单肩包撂在身边,手里捏着莹莹发光的手机。

炎客的确不擅长操作电子产品,比如说,他的手机竟然连锁屏密码都没有设置,送葬人只需要简单一推就可以解锁。

他们在回程的路上遭遇了安魂节的糖果炮弹袭击。送葬人还好,因为离得远只是被洒了一头一脸的糖果,他还抓了好几把塞在自己的单肩包里。但是炎客却受了苦。经过改造威力极小的糖果礼炮恰好擦着他的脸发射,喷了他满身满脸的黑烟,活像个从煤窑里爬出来的苦力。于是夜返罗德岛的计划只能中途打了个结,他们在附近的酒店里开了一间最便宜的标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重要的是有一个能把身高一米九的萨卡兹勉强塞进去清洗的独立浴室。

标间的卫浴区非常不慎重地采用了磨砂玻璃分隔,虽然有一张单薄的白色帘幕,但是阻挡范围和炎客的身高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浴室里的水哗哗地响着,白帘子的上方露出一头蓝黑短发,以及快要顶到喷淋头的一支独角,帘幕下面露出两只大脚,就连脚趾甲上都涂着黑色的指甲油,真不知道该让人怎么评价才好。微微湿水的帘幕上映出男人宽肩窄腰的完美体型,一条危险的尖尾巴垂在腿间晃来晃去。

真正维持场面纯洁无瑕的其实是送葬人本人的品格。他在判断出当前标间浴室的阻挡措施不足以完全遮挡视线之后就一直背对浴室方向坐着,面容沉静,呼吸一丝不乱,仿佛老僧入定。

于是他就接到了夜莺询问他们安危的短讯。

送葬人根本没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不对,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等他回完两条短讯之后炎客洗澡出来了,腰上只围了一条大浴巾,扎着他窄窄的胯部。所幸室内的空调十分给力,再加上他本身得益于火属性源石技艺的高体温,倒也不会觉得冷。

他在另一边的床铺前弯下腰,从便利店塑料袋里找出两人刚买的新内裤拆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我的手机哪儿去了?”

“在我这里。”送葬人回头冲他摇了摇手里的东西。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