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一群人感叹之时,又听魏婴忽然问道:"谁在说话?"

众人心疑,确实没听到有人说话吧?

魏婴回头看着潭中那管黑笛,问道:"是你?"

"我为何要带你出去?"

"那你说说,入鬼道最终会如何?"

"你倒诚实,你叫什么?"

"陈情?名字挺好听,带上也好。"

一段对话完,魏婴抬手将陈情收入袖中,接着负手向来路走去。

一人惊讶道:"这笛子竟有灵!"

另一人道:“鬼笛陈情乃夷陵老祖加持之物,在这乱葬岗不知呆了多久,吸了多少怨气,这灵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我说,魏无羡最后心性大变也和它脱不了干系。"

蓝忘机无心与这些人多费口舌,魏无羡曾说过是非在己,自己相信就够了,只是他不安的低头望着魏无羡腰间笛子,有灵么?邪灵还是正灵?

乱葬岗来了新王,凶尸不敢上前,凶灵躲闪不及,一条路畅通无比。

他又遇到方才那群凶灵了,比之方才又多了几倍,密密麻麻聚在一起在魏婴面前如一面高墙,明明是魏婴需要仰头看它们,可它们却是不敢有何冒犯动作,为首的红衣女子看到他也有了藏不住的畏惧之意。

魏婴寻了个高处坐下,他把玩着手中陈情笑道:"怎么了好姐姐们?你们不来尝尝小郎君的血了吗?"

他浑身上下的明朗气质已是全然消散,苍白的脸上挂着阴冷的笑,一双眸子淡漠无神,话语间亦是虚虚实实听不出情绪。

满山凶灵四处逃散,魏婴也不急,他转着笛子气定神闲道:"回来。"

一群凶灵便停了脚步颤颤巍巍的转过身,魏婴抱着手来了兴致,他支着腿懒懒道:"这里太无聊了,咱们来玩个游戏吧,你们之中谁活到最后便留下谁,怎么样?"

言下之意明了,自相残杀,胜者为王。

凶灵哪敢忤逆,瞬间开始厮杀,幽静阴森的乱葬岗热闹起来了,凄厉的厮杀声中掺进一位少年十分开心的笑声,他像是在看戏一般拍手叫好。

"哈哈!不错,不错不错,厉害厉害。"

这笑在这样的环境里太突兀了,慵懒中带着几分兴奋,几分残忍,听得画面外的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终留下了红衣女子,她乖顺的伏到魏婴脚下,虔诚俯首,魏婴只看她一眼,成了。

他把陈情送到嘴边吹出一段诡异的曲子,四周的土层陆续破开,一只只的白骨和腐烂的手臂接二连三的破土而出。

魏婴森然笑着,口中念出两个字。

"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