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衙内当即第一个笑出声,赵简也想笑,但忍住了,薛映面无表情,小景糊里糊涂,可能连元仲辛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都不解。
王宽轻轻地叹了口气,沉声道:“仲辛,不可无礼。”
元仲辛没好气,却也知道正事要紧,也就收敛了些。
老贼被元仲辛这一打段,倒也不气,反而笑眯眯地来回扫视着王宽与元仲辛两人,没想到元仲辛这般野的性子也会听教。他执起面前的毛笔在空中点了点:“今日我来教授的,是黑道秘闻。”
韦衙内举手:“老师,到底什么是黑道秘闻啊?”
老贼摇头晃脑:“其实黑道秘闻不外乎两样东西,一个黑话,另一个便是黑话的由来。”
话,是由人说的,黑话,便是由坏人说的。
这世道,总有那么些耐不住坏瘾的人,一天到晚的想着通过做坏事来让自己荣华富贵,既是做坏事,自然不能让旁人知晓,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消息都绝对不能走漏风声,于是他们想出了用人的语言来说一些普通人听不懂的话语,以此进行沟通。
韦衙内蹙眉不解:“这不就是对暗号吗?”
老贼慢悠悠地摇头:“非也非也,暗号是黑话的一种,黑话可不止对暗号这一类。你知道孔雀尾仍在是什么意思吗?”
老贼抛出一个疑问,底下一片安静,学生六人除了元仲辛都陷入了沉思。
又是韦衙内:“他们抓了一只孔雀,吃得只剩孔雀尾巴?”
元仲辛一听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贼把眼神移至元仲辛身上:“元仲辛,你来回答。”
元仲辛暗骂:趾高气扬的样子给谁看!但他还是开口了:“黑市卖家得了好货,未卖出,价未知。”
老贼满意地点了点头。
韦衙内一脸惊讶:“元仲辛,这你都知道?!”
元仲辛:“这有何难,多逛些黑市暗铺不就懂了吗。”
韦衙内咂咂嘴,心想:我可不像你,能去这么些游走国法边缘的地方。
一节课,一炷香时间,其实也没有很难熬,还是老贼说的下课,众人才知半个时辰已过。
老贼临走前,元仲辛举手提问:“老贼,你为什么叫我们这些东西?”
望着元仲辛淡如清水的双眼,老贼的心没来由的发虚,他暗暗骂道这元仲辛整一只人精似的,但他面色如常,把事情都推给了陆观年:“我只是你们的老师,你们陆掌院让我教什么我就教什么,哪里会问这么多。”随后,在元仲辛探究与质疑的眼神下,强忍住落荒而逃的念头离开学斋堂。
赵简等人也略有疑问,却不似元仲辛想的那般多,她对众人说:“走吧,下一堂是追踪术课,到后院集合。”
后院就在里他们寝室不远的地方,风景挺别致的,但元仲辛无心欣赏,王宽察觉出他的怪异,问:“怎么了?”
元仲辛撇撇嘴,揉了揉右眼:“方才,我的右眼眼皮,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