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衙内疑惑:“你会这么容易被他们迷晕?也不和他们硬抗一下?”

“大哥,我单枪匹马对上他们十几个人本就没有胜算,更何况,我还有伤在身呢,还硬抗?我不要命了?”

这话倒是没错。

赵简朝门口望了望:“那我们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元仲辛手指习惯性地捻上颈间的链子,细细思索一番:“我是在接近巳时末尾的时候被抓,进柴房前,阳光最盛,影子很小,应该是午时——抓我的那队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那么就是说我们在距离驿站大概一个时辰远近的地方。”

“而且我被绑进来的时候听到了水流声,声音不大,应该是小溪流,水流方向大致是东南向西北而去。”

“我们应该是在清河镇的镇边轧道上。”听完元仲辛的分析,王宽忽然开口。

“镇边轧道?”

王宽凝眸点头:“大宋之初,先皇为了方便城与城之间的联系,在每一个村镇都设有两条轧道,一条陆路一条水路,或长或短,路程远近由村镇所在的地形所决定,这条轧道无论走向何方,都能顺利抵达距离此村镇最近的轴城,借此来加快传递信息的速度。”

换句话来说,轧道就是一条捷径。

“但是,现在的大宋屹立已久,国力逐渐发达,传递信息的方法由轧道改成了驿站,所以大宋的大部分轧道已废,许久无人使用。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薛映:“所以我们现在在清河镇的水路轧道上?”

韦衙内愣了愣:“我们进清河镇了?”

元仲辛摇头:“并非,我们现在应该在水路轧道的下游,要再往上走一炷香的时间,才到清河镇的镇口。”

元仲辛扭头看向王宽,半晌后忽然问道:“你们呢?王宽,赵简和薛映武功这么好,这都敌不过那十几个盗匪?”

五人对视了一眼,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诡异古怪的事情,面上神情逐渐变得微妙。

元仲辛扭头看看王宽,又扭头看看赵简,心底的好奇快压制不住了:“诶,你们倒是说话呀。”

王宽深吸一口气,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详细地将昨晚的经历告知了元仲辛。

然而,当元仲辛听完后,他却安静得出奇,神色怪异木然,像是丢了魂似的。

韦衙内将手放在元仲辛面前晃了晃,倏然间,元仲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韦衙内感觉到元仲辛的手此时此刻冰凉不已,连带着让他都莫名寒颤了一把,韦衙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元仲辛,你怎么了?”

其余人的目光也都放在元仲辛身上。

元仲辛这时才艰涩地开口:“你们说,你们进了一个小村落歇脚,那里的村长还招待了你们?”

五人点头。

元仲辛喉咙一阵发紧:“而且那村落入夜前还是好好的,人也还是有的,入夜后,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