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向他扔了一个眼刀。

这时,王宽忽然出声叫道:“仲辛,你们来看看。”

五人一同围了过去,眼眸一瞥,便惊住了。

那人艰难地抓着干竹在地上画着什么,因为不会写字,连握笔的姿势都不对。

韦衙内不敢离那人太近,伸长了脖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画痕:“这什么......人?还有,刀?房子?”他懵逼不已地问元仲辛:“这啥呀?!”

元仲辛懒得理他,扬扬手让他住嘴:“看下去。”

那人又在地面上画了一个体型巨大的人,他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地面的人,支吾几声。

元仲辛猜到他的意思:“你说,是这个人,把你舌头割了?”

那人激动地摇头,随即又点头,然后拿着干竹在那一排屋子前画了一条横线,又在横线之外再画了一间屋子,指着自己,又指着屋子。

王宽凝眸几秒,说道:“你不是清河镇本地人?”

那人又点头。

六人就这么在那人画一下指一下的过程中,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这人叫大牛——韦衙内猜的。他来自外地,具体是哪并不知道,大牛没能画出来,应该是为了维持生计,五年前来到清河镇,大牛本职是个屠户,专门替人宰割牛羊鸡鸭这些牲畜。

赵简蹙眉,仍是不明白这里的人皮底是什么意思:“那你身上的人皮是怎么一回事?”

大牛回忆起自己以前噩梦般的经历,眼里发慌,身子又开始抖了起来,他很想把自己经历的一切事情都说出来,可是他没法说。

看着越来越心急的大牛,元仲辛摆摆手安抚道:“你先别急,我们会想办法弄清楚的。”他回头看了看二愣子,谁料对方也在定定地看着自己,手里捧着那颗青果子的果核,“那他呢?他是你弟弟不?”

大牛摇头,像是想起写什么,在地上画了个小人,指着二愣子,意思是说那小人是二愣子,他又指了指那条横线,竖起三根手指,随后做了个捡的动作。

元仲辛明白了:“三年前你在这里,捡的他?”

大牛激动地点头。

那这么说来,这二愣子也不是清河镇的本地人了?

“那他一开始,就是个傻子吗?”这句话,是韦衙内问的。

大牛猛地停下了动作,扭头瞄了瞄二愣子,居然有种小心翼翼的姿态,而后,他摇了摇头。

王宽推测:“他是被吓傻的吗?”

大牛一怔,迟疑地点头,抿抿嘴,他指了指薛映身上的刀,又指了指自己身上覆盖的那层人皮,右手半闭合地握住,做出一个握刀的动作,手左右摆了摆,然后指着二愣子,又指着自己的眼睛,最后再指着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