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韦衙内焦急地说:“薛映,我们快去......”
元仲辛虚弱无力地摇头:“不用了,他一心要死,救出来这一次,肯定会有下一次。”
王宽紧紧搂着元仲辛的肩膀,现在的他顾不得火坑里惨叫慢慢减弱的二愣子,他紧张地看着面色一片惨白的元仲辛问道:“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元仲辛极慢地点头,他紧蹙着眉,刚刚二愣子那一撞,立马让他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抽疼不止,花了大概半晌的时间缓过来,他才没那么虚脱:“清河镇,不能留。”
薛映与韦衙内会意,后者对着王宽说道:“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和薛映去就好了。”
一炷香的时候后,依然等在镇口的赵简众人,看见清河镇里的上空,升起了缕缕白烟。
小景呆滞地问:“他们,把清河镇烧了?”
赵简脸色不太好看,还未从阴兵阁这件事缓过来,但她还是点头说道:“清河镇一事,是大宋的污点,元仲辛选择这种解决方法,也是最顾及全局的做法。”
小景又想起了那三十六个人的命运,悲从中来,她是六人中最单纯的那一个,大宋为了颜面果断抛弃了为之舍命付出的三十六人,三十六人为了找回自己的身份而犯下杀生大忌——回想起在清河镇里经历的一切,她终于明白了那日与元仲辛一切勘察地形时,元仲辛对她说过的话。
元仲辛说,清河镇闹鬼我不怕,怕就怕把鬼闹出来的是人。
这世间,有什么比鬼更可怕?
人。
这世上没有什么之最,没有最好看的,没有最丑陋的,没有最难吃的,没有最好喝的——却有着最可怕的存在,那便是人。
赵简视线移开,在杂草中,发现元仲辛四人,但元仲辛却昏过去了,王宽抱着他,步履平稳地走回来。
小景看见元仲辛昏迷,她赶紧围过去问:“元大哥怎么了?”
王宽蹙眉沉声道:“被二愣子撞了撞,可能是触及伤势了。”
赵简向他们身后望了望,并没有看到那个傻傻的身影,她疑惑地问道:“二愣子呢?”
韦衙内抿抿嘴,无奈地说:“也跳进去了。”
赵简与小景顿时语塞。
王宽问小景:“元仲辛他怎么样?”
小景回过神来,立马粗略检查了一番:“元大哥没事,他的伤口没有裂开,应该是太累了才昏过去的。”
听到小景这么一说,王宽悬着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老贼摇头晃脑地说道:“那三辆马车你们坐回开封吧。”
赵简忙问:“那老贼你们呢?”
“唉,不就是走几步的问题吗?放心,我们这些泼皮,身子骨硬朗着,你们还是快些回开封去好好养生歇息一番——清河镇一事,你们也辛苦了。”老贼一招手,三驾马车便出现在了六人眼前,留下三个泼皮给他们赶车。
随后那二十七个个泼皮跟在老贼身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