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斋中,你说白白送了二十两出去,我说了什么?”
“怎么样,你这好人白当了吧。”三个了。
元仲辛眼角微跳,丫的,要不要连语气都学得这么像!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你们去清河镇之前,我嘱咐过你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清河镇有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你们此番前去小心便好,遇事不要莽头冲动。”四个了。
元仲辛咬咬牙,心中郁卒,他忽然不想问下去,嬉皮笑脸地想要从王宽身边跳开去找赵简他们:“嘿嘿嘿,王宽,不如咱们去看看灶房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王宽一伸手,轻易地拎住了元仲辛的后衣领,将他提回到自己身边。王宽定定地凝视着他,声音坚定地说道:“还有一个。”
元仲辛心头微跳,抿着嘴,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好,最后一个。我第一次对你说的话,是什么?”他暗暗窃喜,元仲辛都已经忘了自己与王宽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王宽怎么可能......
一个声音娓娓道来,不紧不慢,打破了他的窃喜:“诶那个兄弟,进来了关个门呗。”
而后,王宽关了门,屋里只剩他与元仲辛。
王宽似笑非笑,微微歪头地看着元仲辛:“五个了,我赢了。”
元仲辛想耍赖,但他根本耍不来,王宽不说谎,他比谁都清楚,也就是说,王宽根本不可能伪造一句话出来骗自己。
他没好气瞪了王宽一眼,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记忆力好,你赢了,说吧,你要什么?事先说好,钱绝对不行!”
王宽笑意加深,记住元仲辛说过的每一句话,不是因为他有着过目不忘闻耳则诵的记忆力。
而是因为,记住元仲辛的一切,是他自身的一个本能。
王宽认真思索了半晌元仲辛的问题,最终摇头:“我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元仲辛气呼呼地拍了王宽一掌:“好你个王宽,我告诉你,你最好赶紧想出来,不然我随时反悔啊我告诉你!”话一说完,愤然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像足了一只炸毛的狮子。
元仲辛拍的那一掌根本没用力,王宽暗自叹气,实在感到无奈,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想要什么——元仲辛的问题刚问出口,他的思绪就乱成一团。
他想元仲辛一生平安,他想元仲辛无痛无伤,他想元仲辛快活自由,他想元仲辛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他想元仲辛可以乖乖待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他想......他并非无欲无求,他什么都想要。
可元仲辛说了,只能答应自己一个条件,他该选哪个?
要不,先攒起来?
灶房外,王宽都还未走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赵简的怒吼:“元仲辛!你给我出去!别在厨房里捣乱成不?!”
元仲辛嚷嚷:“我怎么捣乱了?都怪韦衙内,要不是他把盐给撒了,这糖醋鱼早就能吃了!”
韦衙内冲着元仲辛喊:“元仲辛你个没良心的!你怪我?!是谁端着活蹦乱跳的螃蟹蹲我身后的?我要不是被那蟹钳夹了一下屁股,我会把盐撒了?”
“薛映蹲那生火,我没地站,就只能站你身后啊!”
“薛映!你蹲那生火干嘛呢!”
“行了!元仲辛,韦衙内!两个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厨房去!不然今晚的糖醋鱼和螃蟹,谁都别碰一下!”赵简下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