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辛颓废地闭了闭眼,刚要转身走出刑房,安离九开口道:“元仲辛,我虽然不知那名老妇是何人,但看她说的话,好像就是针对着你而来,你自己处事,必定要记得多小心谨慎——除却这一次,日后找上门来的麻烦可能只会多不会少。”
元仲辛艰涩回答:“我知道了。”
“我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这不是你的错,安离九这个人,你就忘了吧。”
回答安离九的,是元仲辛摔门离去的响声。
元仲辛刚一出门,王宽三人便已然来到他的身前,看见他的脸色颇有些苍白,心头惊跳,王宽紧张开口问道:“元仲辛,你怎么样?”
元仲辛缓缓抬眸望他,而后摇了摇头,望向王宽身后的萧鹤书,漠然开口:“萧大人,学生有一事要请你帮忙定夺。”
萧鹤书被元仲辛眼底的无望看得一阵心惊肉跳,不动声色地说道:“元兄弟请说。”
元仲辛抿了抿嘴,眼里闪过怒气,面容悲愤,身子隐隐有些发抖,显然是气到了:“安离九此人劣根性子如此固执,已是坏到了骨子里,我问他这几日逃出之时可有与人交易,他非但不说,还辱骂了我们这里所有人一番!我实在气不过了,这个罪孽深重之徒不能再便宜他住如此舒适安详的牢房,可否将他押至开封城中最乱最差的牢营?”
萧鹤书微微一愣,即刻回神说道:“这个自然可以。”
常艺却立时反对,他蹙眉看向元仲辛,敌意十足:“不可以!”
萧鹤书却不赞同,不满地说道:“常都头,这安离九如此顽劣,方才元兄弟都说了,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狠狠辱骂了一番,你虽能忍气吞声,我自问不是什么心胸宽阔之人,我是忍不乱这口气了。”
常艺冷哼一声:“萧大人此言差矣,立足于世,该以君子之道......”
常艺的话都没说完,萧鹤书已然哼声打断:“我非君子,别拿君子之道教我做人,我只懂睚眦必报的道理。”
常艺刚想开口,元仲辛却说道:“常都头,届时安排你的霁麟军寸步不离地守着,又会出什么问题呢?再说了,这安离九不是快要被行砍首之刑了吗,我就不信临死之前他还能再逃一次狱!”
萧鹤书挥了挥手:“行了常都头,你不必再劝,一切就按元兄弟说的来做吧,若你实在不相信元兄弟,那转移牢营过程中,别让他跟着不就行了?”
常艺板着一张脸,心中却已然动摇,不让安离九好过对他来说可是一件好事,他蹙眉考虑片刻,状若不情不愿地开口:“既然萧大人都这样说了,那便依照元仲辛说的去做吧,不过秘阁等人不得跟随。”
元仲辛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萧鹤书笑了笑,对常艺说道:“我是朝廷委派之人,要确保安离九一案的一切事宜,我可以跟着吧,常都头?”
常艺自然不能拒绝,点点头,吩咐几名禁军去将安离九身上的铁链加固,一炷香时间过后便押送过去牢营。
萧鹤书望向元仲辛等人:“今日真是麻烦诸位了,还请诸位快些回去歇息吧,这里剩下的事情将会有我来处理。”
元仲辛开口问道:“安离九死刑何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