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书被元仲辛说得一头雾水:“安离九死了和他们暴露细作名单有什么关联?”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赵简四人的不解之处也问了出来,当时他们尽顾着处理素伊姐姐的事,却忘了问元仲辛他们这么做的理由。

王宽深知真相,他担忧地望向元仲辛,却见后者淡然自若,耸了耸肩,一脸单纯:“我不知道。”

萧鹤书恍悟地点了点头,然而赵简四人却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元仲辛面上有多单纯,心思就有多深沉,很显然,萧鹤书新来的,还未能深暗这个道理。

萧鹤书苦思冥想良久,依旧无法,只好说道:“既然这事牵扯到两国之间的事情,那我还是先回去禀告韦大人较好,下官先告辞了。”

待萧鹤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韦衙内好奇地问道:“所以那些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元仲辛眨眨眼,继续装傻:“我说了不知道,你们就不能信我一回吗?”

赵简四人:“......”

屁咧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就有鬼了!

走出陆观年的书房,元仲辛身形倏然顿住,他紧蹙眉头,脸色莫名有些苍白,他捂着肚子说道:“你们先回去,我上趟茅房。”

话音刚落,元仲辛便溜得没了影,王宽拉都拉不住。

还未到茅房,元仲辛急急地望了望四周,空无一人,霎时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又一口地吐着血,鲜血溅射到地上的砂石,刺眼无比。咳到最后,他竟还发出干呕的声音,指尖发颤,面色苍白,额角冷汗直冒,元仲辛只觉自己眼前昏黑一片,头晕目眩,他忍着胸腹汹涌而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背靠着假山石壁,平复气息。

良久,元仲辛无力地滑坐在地,抬手擦了擦唇上的血迹,又抹去眼角的泪,暗暗嘟囔道:“这毒这么厉害啊,我要有了它,谁敢欺负我,我就拿这毒对付他......”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曲折的山壁间闪了出来,他眼看元仲辛疲惫不堪地颓坐在地,面前是一大滩血迹,即刻感到胆战心惊,忙走上前去蹲身:“元公子,你怎么样了?”

元仲辛抬眸瞥了他一眼,无关痛痒地扯了扯嘴角:“还能怎么样,吐血了呗——木管事,你专门来找我的?”

木管事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我来是想告诉你,别再吃豆腐脑了,十七次毒,还剩最后一次,若你吃下了,这毒的潜伏末期就要过完了。”

届时会发生什么,木管事不是医者,他更是不清楚。

元仲辛感觉心腹的剧痛慢慢褪去,他扶着石壁慢慢站起身子,木管事立马搭了把手帮他,元仲辛笑了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回去告诉你主子,我过两日便会去找他。”

木管事尽管再放心不下,也只能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