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都点了点头,便是赞同赵王爷的话。

元仲辛耸了耸肩:“既然如此,那便留着吧。”

薛映蹙眉,担忧开口:“那咱们的行踪会暴露吗?”

元仲辛静默半晌,淡淡开口:“难说。”

简简单单两个字,将七斋后院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更不是在试图吓退欲要跟随的王宽等人,这件事到底会出现什么变故,连元仲辛都说不准。

韦衙内最见不得人人愁眉苦脸,担惊受怕,他讪笑着摆摆手:“大家别都绷着一张脸嘛,咱们见步行步,随机应变,我就不信他们能搞死我们。”

赵简也笑着点头:“衙内说得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怕他不成。”

元仲辛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王宽,却见对方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自己,他愣了愣,主动握住王宽的手,掌心微微寒凉,正好化解了压在王宽心头熊熊燃烧的火,元仲辛淡笑着说道:“你别担心了,你连被我拉着去送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王宽嘴角边勾勒起一抹浅淡的笑容,他轻微挑眉,意有所指地说道:“说得也对,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王参政当即屈指给了王宽脑袋一个爆栗,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臭小子当我入土了对吗!当着我面说殉情?”

王宽:“......”

他无言地揉了揉额角,眼巴巴地看向元仲辛,神情竟略带委屈。

元仲辛惊异地瞪大双眸,笑意难耐,这么憋屈的王宽他倒是头一次见。他忍住笑,一本正经说道:“你爹说得没错,当着老人家面说什么呢。”

樊宰执等人却是越想越不对劲,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他们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当作毫不知情,而元伯鳍却神情复杂地望着元仲辛与王宽两人,顿时百感交集,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樊宰执等人逗留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简略商量了去往地下城的各种事宜,便陆续离开。

走在回樊府的路上,元伯鳍一直都是拧着一双眉,眸光错综复杂,樊宰执自然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他轻轻拍了拍元伯鳍的肩,语重心长地劝道:“伯鳍,元仲辛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他很明白自己要什么,既然他选中了王宽,自有他的想法,你不必过于担心。”

元伯鳍重重叹气:“大人,您说的我都明白,可仲辛的性子自小便无法无天,王宽能制得住他吗?”

樊宰执笑叹:“制不制得住,那都是两孩子间的事,我们若是管多了,反倒画蛇添足了,你就由着他们吧。”

樊宰执虽不解年轻人间的风月,看人却极少出错,王宽表面看上去翩翩君子,面和心善,可实际上,他的内里只怕不比元仲辛好到哪儿去。

小景喝了赵简熬的醒神药,一刻钟后便醒了过来,抱着赵简就是一顿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哽咽嚷着:“赵姐姐,我还以为我被送回高丽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