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瞬摇头,淡定说道:“除了那道石门,房内是没有机关的,我们之前也在这里歇息过几回,这点我可以保证,韦公子大可放心。”
闻言,不知韦衙内,就连身后的骑侯军都舒了一口气,显然,之前两回惊险的遭遇早已在他们心底刻上不可磨灭的印痕。
元伯鳍忽然上前一步,对着唐瞬施了一个骑侯军军礼,沉声说道:“唐少主,你们诸位对此地了如指掌,能否恳请你帮末将一个忙?”
唐瞬连忙上前将元伯鳍扶起,开口道:“元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如今是盟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等定当竭尽所能。”
元伯鳍眼里闪过悲痛:“方才铁链下坠得突然,末将有四个弟兄始料不及,掉下了深渊,不知唐少主可知晓深渊之下的情况,他们还有救吗?”
唐瞬愣愣地瞥了瞥元仲辛,发现后者也在注视着自己,神情颇为紧张,他抿了抿嘴,无奈之下,还是决定如实回答:“元将军,在下很抱歉,因为人手不足,我们的探寻路线一直仅限于地下城的表层,再深入的地方未曾涉足,至于深渊之下有什么,我们就更不清楚了。”
对于这个答案,元伯鳍本该料到,否则元仲辛早就告诉自己实情了,但不免得还是感到深沉的失望,他嘴角勾了勾,扯出一个苦笑:“唐少主不必自责,是末将过于强人所难了。”
那四名骑侯军的死亡仍郁结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如今又回想起,都觉一阵酸涩哀切,气氛又一次变得沉重悲抑。
元仲辛望着一脸失魂落魄的元伯鳍,心里如同被巨石狠狠压住一般,很不好受,当初祁川寨之战已经让他失去了两万个战友,那种揪心之痛,元仲辛尽管不能明白透彻,也能感同身受几分,现如今,他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死于非命,连尸首都未能找回。
他担忧地喊了一声:“哥。”
元伯鳍强打起精神,安慰地拍了拍元仲辛的肩:“哥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如今走出地下城最要紧。”
樊宰执把目光移到唐瞬身上:“唐少主说的第二道墓口在哪?”
唐瞬扫视众人一番:“请诸位随我来便是。”
出了房间,元仲辛他们再一次被眼前的事物惊到。
一条盘旋千里,蜿蜒而下的石阶梯出现在众人眼前,朝着石梯底端望去,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一樽小小的石像,至于长什么样,却没能看个清楚,唐瞬等人早已对这里的景象司空见惯,他吩咐十离和千色四人打头阵,点起镶嵌在石墙上的烛台,自己与不会武功的瑶卓随着元仲辛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后头。
大约过了两刻钟,整条石梯便被照明了大半条。
元仲辛与王宽并排走着,他们两人之间与唐瞬隔了好几个人,王宽目不斜视,蓦然低语开口:“元仲辛。”
某人条件反射地打了个激灵,怯怯地瞥了王宽一眼,苦巴巴地应道:“干什么?”
王宽一边走,一边意有所指地望向他,神情变幻莫测,他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说干什么?”
元仲辛百口莫辩,平日里的花言巧语在王宽这里完全不管用了,他揉了揉眉心:“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我找了一个盟友的,可那时在开封,要忙的事儿这么多,时机不对啊,所以我只好把这事儿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