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邀笑得狂妄,她眼神掠过狰狞的兴奋,让他她娇嫩的面容扭曲不已:“元仲辛,你知不知道,当时陆观年那番让你不得不留下来的话,是谁教他的?”

“是你自以为的最好的兄弟,你自以为最可以信任的王宽!”

“如果不是他私心想将你留在开封,如果不是他教陆观年说的那些话,我们也不会因此盯上你,你早就是个逍遥江湖自在闲适的元仲辛了!”

“这样说来,王宽你才是那个把元仲辛往火坑里推的刽子手!不过我们也要多谢你,没有你的功劳,我们又怎么会找到这般慧极绝世的人才呢。”

众人说不出一句话,头脑昏胀,心乱如麻。

王宽心神俱裂,林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歹毒的荆棘,一下又一下地鞭笞在他四分五裂的灵魂上,痛极难耐。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害了元仲辛。

元仲辛的每一次受伤,都是因为自己当初的私心。

林邀说得对,真正的刽子手,一直都是他自己。

元仲辛魂不守舍地呢喃:“她说的是真的吗?”

王宽惊恐不安地看向元仲辛,嘴唇哆嗦得厉害,几欲跪下求他原谅。

赵简急急开口:“元仲辛,你别轻易相信那女人的话啊!你知道她本来就不怀好意!”

韦衙内也慌了:“元仲辛,你别中了她的计,王宽这么,这么护你,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些话!王宽!你说句话啊!”

元仲辛头也不回,轻声道:“我不信她——王宽,你说,那是真的吗?你说什么我信什么。”

王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握住元仲辛的手,姿态低到尘埃里,卑微不已:“仲辛,我……求求你,别生气,对不起,你别生气……”

王宽的话,无形中是一种默认。

王宽连“我不是故意的”都说不出口,当初的自己就是故意要让元仲辛留下的,正因为这是真的,他连辩解都做不了,只能不断哀求。

赵简等人错愕不已,他们没想过,王宽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听着王宽悲凉的道歉与哀求,元仲辛充耳未闻,他微微垂眸,似在思索着什么。

王宽的心凉得彻底,已然结冰,现如今只需元仲辛的任何一个表态,都能让他的心立马摔成粉碎,王宽万念俱灰,他决绝跪下,但在双膝几乎要触到地面之时,一双手阻止了他。

王宽愣愣地望向元仲辛,面色灰白,不见半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