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阳死后,朝廷副宰执的位置也就空了出来,在韦卓然的引荐之下,萧鹤书成了新一代副宰执,副宰执有权为新入官员编列职位,他与秦宰执和元伯鳍等人携手,把王宽他们用一年时间辛辛苦苦筛选出来的贤良之才,全部编入重要官职当中,而后众人合力上书,要求当今圣上革新佣兵计划,重新整顿朝内各部府院,广纳贤人志士,不断地为大宋注入新生力量。
元仲辛挑眉,满意地看着王宽等人三年来的战绩,朝廷命官洗牌此举,无疑是在斩断皇帝的左膀右臂,朝内再无他的亲信,哪怕无需众官合力上书,仅一个秦宰执随手写下一封谏言,都足以对付皇帝,而如今朝内皆是他们的人,更是把皇帝后路堵得死死,除非大夏那边的人不识相,胆敢跑来再与外强中干的皇帝合作,否则,他根本没有任何翻身机会可言。
元仲辛心中冷笑,狗皇帝这三年过得断然势如水火,揪心不已,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重权不断被分割出去,能用的也仅有阉人,就算不被气死,也得气出病来。
韦衙内大大伸了个懒腰,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忙活了三年,本衙内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
此话一出,厅内安静得颇有些诡异,气氛也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韦衙内稀里糊涂,他用手肘碰了碰薛映,小心翼翼地开口:“咋了?我又说错话了?”
薛映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王宽深深凝望着沉默的元仲辛,隐约间,他意识到了有些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元仲辛蓦然轻笑:“衙内,知道你们忙了三年,的确累了,不过我们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韦衙内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事?”
元仲辛还未开口,正厅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熟人身影,他不慌不忙地走入众人视线当中,对着元仲辛恭敬地弯腰示礼道:“元公子,好久不见。”
元仲辛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笑意轻浅:“木管事,三年不见,你倒是越发风华正茂了。”
木管事隐隐面露羞涩,他直起腰身:“元公子爱开玩笑的习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元仲辛笑意渐深:“日子过得苦,偶尔开些玩笑调剂调剂还是必须的——你家少主,应该等在外面挺久了吧,快些请他进来吧。”
木管事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元仲辛和木管事,韦衙内更是一头雾水:“元仲辛,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咋没听懂?”
元仲辛淡淡开口:“等会儿你就懂了。”
须臾过后,唐瞬带领着十离和千色等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唐瞬直勾勾地注视着十余日未见的元仲辛,淡笑道:“十几天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元仲辛挑了挑眉,双手交叉置于心口前:“我元仲辛不能说是个大好人,但言而有信总归是做得到的,何况你还救了我一条命,我若失约,那未免过于混蛋了些。”
唐瞬扫视一番茫然的众人一番,有些恍悟:“你没和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