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来月体育祭前的动员稿,本来也轮不到上他,只是班里那位学生会骨干突然生病要请假一周,老师嫌麻烦随意指了名让他代为演讲。

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那其实都算不上是演讲,只是一次朗诵。

可是对于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现自己,他其实很紧张,思绪亦在“不行的啦废柴就不要挣扎了”和“为何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大展身手”中游移反复。如今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靠着绝对不想被人看扁的干劲昂首挺胸……

想要像正常的、勇敢的、活跃的高中生一般活着。不想让自己失望。

跟兄弟们打过招呼之后,轻松几乎是小跑着向着学校进发了。

老远就看见大团的粉色,如天空垂下的彩锦,也像绵软的云朵,待走近,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居然想起了小松方才装神弄鬼的一番言辞来。

嘁,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谁会相信那种东西……他想着,停下步子,警惕地四下张望起来,确认没有熟人,特别是没有家里烦人的兄弟之后,终于鬼鬼祟祟地合了下掌,小心翼翼摊开手,他仰头望向一树繁花,看着看着出了神。

时而有小风拂过,零落的花瓣打着转儿飘落,可惜并没有哪一片垂怜于他。

正在他犹豫到底要这样傻站到什么时候去时,忽而从身后传来了熟悉的爆笑声。

轻松心里咯噔一声,有种想要立刻逃跑的冲动,这大事不妙的预感通常只和一个人密切相关——回头一瞧,果然就见小松那家伙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还在努力嘲讽他:“哈哈哈哈你可爱过头了吧,这都信了?正常人都该知道没办法随便接住啦,你以为自己是漫画女主角吗?”

啊啊,混蛋,去死吧!轻松气结,花了三倍力气维持住面无表情,将平摊着的手握紧,优雅地掸了掸另一只手臂的衣袖:“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停下来赏花而已。”

小松使劲搓了搓脸好让自己平静下来,走上前揽住他的肩:“嘛,晚饭时跟大家分享一下三男的赏花趣闻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