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黄宅,许愿便看见黄烟烟站在门口迎客。许愿更是觉得局促了,一时有些进退两难。至他和黄烟烟分手之后,他们就再没联系过,偶尔黄克武有话给他也是让药不然传的。虽然他和黄烟烟是和平分手,但是还是难免尴尬。

黄烟烟也看见了许愿,她没动,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他。许愿也不好傻傻杵在那,便笑了笑走过去。

“来了?我爷爷在书房呢。”黄烟烟指了个方向给许愿。

许愿愣了一下。其他客人可都在客厅坐着呢,这是黄克武要见他的意思?黄烟烟想是看穿了许愿的想法,点了点头。

许愿顺着黄烟烟指的方向走过去,到了尽头的屋子,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黄克武的声音,“进来吧”。许愿推门进去,看见黄克武依然穿着一件丝绸功夫衫,正站在桌前练毛笔字。屋子里有暖气,所以就算天气已经寒下来了,却也不会觉得冷。

黄克武看了许愿一眼,放下手中的笔:“来,陪老头子下盘棋。”黄克武的精神显然比之前在医院里时好了许多,但是比起许愿第一次见到他那会儿虎虎生风的样子还是差了许多。

许愿点头应下,一边脱了外套挂起来。

黄克武已经坐在了棋盘的边上,许愿在他对面也坐下,一看那棋盘,许愿就愣住了。这是一副象棋,而许愿这回带过来送给黄克武的也是一副象棋。这本来没什么,黄克武家里有几副象棋也很正常。但这副象棋却着实有些太名贵了。

棋盘是木制的,看着像是大红酸枝,不过许愿对木器没研究,所以也看不出什么来。但这棋盘上的棋子是翡翠,这可就是许愿的老本行了。他不用拿起来仔细研究,就这么简单的一看,便看得出这棋子都是一水儿的老坑玻璃种,年代至少是清代的,这可真是价值连城了。

黄克武见许愿盯着那棋子不放,笑道:“不愧是白字门的人,看见玉石就走不动道了?”

许愿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黄老爷子,说出来怕您笑话。我这会儿给您来祝寿,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也带了副玉制象棋过来。”不过,他那个和这个一比,还真是没得看。

黄克武不在意地摇了摇手,先下了一子。“比起这个,我倒更想问问你和烟烟的事。”

许愿正要落子,一听这话便怔住了。感情这老爷子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黄克武见他不说话,也叹了口气:“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们介意辈分的事情,但是后来听烟烟的口气又似乎不只是这么回事。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老头子也掺和不了。”他顿了一下,翘着棋子道,“许愿,你可知当年你爷爷也是用这么一副棋救了当年了五脉?”

许愿点了点头:“是吴阎王的事吧,烟烟曾经与我讲过。”

黄克武点了点头,笑起来:“我直到现在,只要一看到棋盘,就能想起许叔当年的样子,对着吴阎王的枪,却毫无畏惧之色。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黄克武说到许一城,眼睛里便透出亮光,仿佛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孩子一般,透着怀念与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