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

一个月后,选举新任掌门的仪式照常进行。本来药不然出了这种事,是非清白还没搞明白,应当延期的,但也不知黄克武出于什么考虑,竟按原计划进行。

五脉各出一个候选人。黄字门黄烟烟,白字门许愿,玄字门本该是药不然,这会儿只能空缺,青字门和红字门各出了一个小辈,基本上就是凑数用的。许愿第一个走到博山炉前,作为候选人之一,他本该说一些给自己拉拉票的话的,但是许愿却没有。他沉着脸,眼神扫了一圈在座的五脉众人,最后把视线定在了黄烟烟身上,冷笑了一声道:“烟烟,其实我没想跟你争这个什么掌门。正好,你们的人到时候也都把自己的黄色丸子投进去吧,没必要假惺惺地说支持我。”

黄烟烟愣了一下,冷下脸来:“许愿,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愿拍了拍手,继续说:“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药不然不是已经被你搞进监狱了吗,接下来该是我了吧。好手段,佩服。”

黄烟烟气得脸都涨红了,怒道:“你说什么!药不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愿也怒了,指着黄烟烟说:“少装蒜,戴鹤轩早就说了,是你跟他提起我跟他的合同一事,想让我被此事所累。他死的那天,你敢说你不在南京?我早就查过了,那天你根本没去李掌柜那里处理家里的生意,不知道去了哪,想必就是跟着药不然,然后等他出门后杀了戴鹤轩,然后嫁祸给药不然,对不对?”

“当然不是!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根本不知道你和药不然也在南京,而且我那天早上就在李掌柜那里,店里的伙计都……”黄烟烟说到这,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李掌柜和你说我不在?也是他把我临时叫去南京的,这一定有诈。”

“呵,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包括我上次的枪击案,也是出自你们黄家之手。”许愿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竟一直想要我的命。”

许愿和黄烟烟一番对峙,底下早就炸开了锅。黄烟烟气得直冒火,也不辩驳了,冲上前就要动手。许愿哪里是黄烟烟的对手,勉强左躲右闪了一会儿,突然被脚下的椅子绊了一下,顿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头一下子磕在了桌子角上,顿时晕倒在了地上。

方震眼疾手快地上去一把扶起许愿,探了探他的鼻息,却发现脑后和桌子角上全都是血。他立刻让人喊救护车。等许愿被救护车抬走,方震沉下脸,转过身对黄烟烟说:“黄小姐,请您跟我去一趟警察局。”

黄烟烟早已脸色惨白。

好好的一场投炉问香,现在搞成这样,黄克武身体本就不行,立刻就又晕倒了。在一片混乱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个人暗暗露出了笑意。

事情搞成这样,想继续肯定不可能,于是等黄克武去休息了之后,其他人也就各自叹着气散去了。祠堂顿时空了下来,除了那还没来得及收走的博山炉。突然,有个人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博山炉面前,伸手想去摸摸香炉。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劝你还是别碰的好。”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从那人背后响起。她刚想转身,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腰上被抵上了一把刀。

“药不然,你不是还在局子里?”那人吃了一惊。

药不然笑了两声:“多亏我的好嫂子啊。她查出了戴鹤轩有个固定的习惯,每天早上7点半的时候会吃一颗他自己调配的药,这种药无色无味可溶于水,两个小时后药效上来会提高肾上腺素,半小时后达到顶峰,这半小时适宜他练习黄帝内功。不过普通的药量并不会怎么样,除非那天他药吃多了,后来警察一查,还真是在他体内查到了过量的药物反应。而我,不可能让他在早上7点半的时候就多吃药物,再加上我9点半便离开了,那会儿他的药物反应可还没上来,刺激不到他的肾上腺素。”药不然坏心眼地转了转刀子,让她能感觉到刀尖冰冷的感觉,“当然,光凭这些可能还不能完全排除我的嫌疑,所以我不就着急把你给找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