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叫他的名字。”

金信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回答让朴中元一愣。

“九百多年前黎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我已经很清楚了,今世我不会伤害他,也更不会再让你伤害到他一根毫毛。”

语落,鬼怪右手一挥,凌空抓住了突然出现在空中的水之剑,就像是将军征战沙场一样,矫健的身手,灵活的姿势,一个健步金信就冲上前,让朴中元无法回避地直直正面被砍了一刀。一刀下去之后鬼怪睁大了眼睛,朴中元则把那丑恶的笑容拉得更大。

“区区一把水之剑,如何能伤到我九百年执念化作的躯体。”让金信不可置信的,是朴中元没有任何伤痕的身体,“金信,你曾经没能守住的东西,这一世也不可能守住。”

鬼怪气急,愤怒和暴躁一起涌上心头,他二话不说提着剑又是朝着朴中元刺去,但是这次朴中元则直接消失了,情绪不稳的鬼怪在回过神来之后已经不能追踪到朴中元的去向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多想了,鬼怪收起剑就再次踏上街道到处寻找使者的身影,他总觉得自己临时标记了使者之后自己与使者间总有些忽暗忽明的感应,之前他没能感受到任何,但是在重新踏上自己老宅附近的街道时,他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感情有些波动。

他顿时就明白了,这不是自己的感情,这是使者的。

鬼怪直接瞬移到家,没开大门没走玄关,被灯晃了下眼睛的后一秒他就看见了抱着一个抱枕穿着睡衣蜷坐在沙发一角的使者。连鞋也来不及换,鬼怪直接大步上前附身抱住了使者,他的身上还沾有首尔夜晚的寒气,但是此时他也顾不上了,他只想真实地感受面前的这个男人的存在。

使者难得安静地任他抱着,既不推开他也不挣扎,甚至于是一语不发。

不知道拥抱了多久鬼怪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直起身子,使者顺势把抱枕抱得更紧了,头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此时电视机没打开,也不知道使者到底把视线投到了哪里。

这幅姿态明显就是遇到过朴中元了,但是这幅姿态更像是除了遇见朴中元还遇到了别的什么事,上下打量一番确认使者没有受伤之后,鬼怪尽力柔声开口:“怎么了。”

“……”使者默默地抬起头,“我就是王黎。”

鬼怪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使者回到家的时候鬼怪正好因为一分钟都等不下去而离开了家,他们俩在空气中交错,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只有使者知道那一瞬间他是有多么想见到鬼怪的脸,但是他跑遍了房子的每个角落都没能找到鬼怪的身影,最后直到他因为自己的哽咽而呼吸不畅,才终于能够调整自己的心情。

然后他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待鬼怪回来,这不是一个难熬的时间,使者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全程满脑子充斥着的甚至都是“我该想些什么”“我该做什么”这样的问题。

直到他感觉到有人抱住了自己,是温热的体温,有近在咫尺的熟悉的味道,他才突然有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冒出来:曾经作为王黎的自己,何时得到过将军这样的拥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