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但是模糊得厉害,抓不住。”黄少天不肯松开喻文州,他就这样攀着他的背,整个人贴上去,食髓知味地舔舔嘴角,眼睛里月华流转,不肯挪开目光,痴痴地看着眼前人,“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喻文州右手有伤,只好左手轻轻抚上他的背。

“你手怎么了?”黄少天猛然察觉到不对,从他们见面,喻文州就一直这样用左手拉着他,或静或动,都是左手,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几乎不肯伸出来,他向右靠了靠,喻文州右手飞快地收回来,吃痛的表情没有逃过黄少天的眼睛。

“受了点伤。”喻文州也不隐瞒,“脱了臼,我已经接好了。”

“我看看,”黄少天执拗的扯过他的手,声音里不自觉地带出一丝祈求,“给我看看。”

“已经,不疼了。”喻文州轻声开口。

手腕处青淤得厉害,甚至有些地方透着深紫色的淤血,肿得老高不说,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

喻文州以为黄少天会气得跳脚,会气冲冲地问是谁,会跳起来大吵大嚷,甚至也许会不淡定地杀回临安,然而黄少天什么都没说,他轻轻用指腹拂过伤处,低头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热辣的疼痛顷刻被温软的触感蒙蔽了,只剩下直击心底的轻颤。

现在没有机会,可是早晚会有的。

他早不是冲动的毛头少年了,江湖的风风雨雨纷争不休,让他更为成熟,也学会了什么叫做隐忍。饮雪堂已经敢大举在江南招摇过市,情势已经到了波涛暗涌的阶段,他不能,也不会去做计划外的事情。孙皓出其不意来到姑苏,蓝溪阁受到重创,他从天目山上在喻文州的掩护下逃脱,半个月来见识了大大小小的死亡和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