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折原临也是一个狂妄的人,或许他又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耍着心机的人,但即使有些事情他再想隐藏,再想刻意地忽视,身体表现出来的状态是不会欺骗任何一种思维的。

他的视力退化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从眼睛看出去的事物已经不再有一点清晰的痕迹,被放大的模糊就像是失了真的图片,在眼前斑驳成一片。电脑上与手机中的文字如果不是凑得很近几乎已经辨认不清,处理信息时只能全靠多年来练下的盲打记忆。

从两个星期前起临也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办公室,所有的营养补给是依靠波江订来的外卖。有的时候站在窗口往马路上张望,他会分不清人行道与车道的界线,生怕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撞死他索性选择不出门。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呢。

临也闭着眼微微一笑,顺着椅子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呢。

临也不再回避地问自己。

他并没有按照新罗所说地适度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反而变本加厉地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大半天。真的要问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工作很重要嘛”。

但其实说到底他也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工作对象,一个极为特殊的工作对象。

临也在某种程度上感到头疼,为何在刚经历完这种生理上备受打击的事情就又扯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件中。但这一次他非常清楚,他怎样都无法脱离这个让他疲于奔命的事件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