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临也对于平和岛静雄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除了狩泽以外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致地可怕的“敌人”。
平和岛静雄自己给出的答案是“一定要踩死的一只跳蚤”。
二人犬猿之仲的关系在所有人心中似乎是根深蒂固的,所以若是有人看到此时在某个巷子中发生的事情,或许会惊讶的连眼珠都掉出来。
金发的男人就这样拎着一根标志杆站在那,身形高大地如同天神降临——如果配合上此时的情景这样来描述或许会更加合适。狭窄的巷子中诡异地倒着一台自动贩卖机,冲击力过大让所有的可乐罐子爆裂开来,棕色的液体流地满地都是,碳酸的挥发发出刺耳的声音。
原本气势汹汹的六人如同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呆愣地站在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持枪的男人。他也顾不得取折原临也的性命,颤抖着把枪对准了懒散地站在自己面前口中还叼着烟的男子。
“平……平和岛静雄!!”他恐惧地喊出男子的名字。
听到这莫名的高分贝喊声静雄用力地“啧”了一声。
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不爽!他今天十分地不爽。
不知道为什么从今早起床开始他的心情就异常地烦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抓挠一般,揪着心根本无法平静,一反常态地,他在远远早于上班时间的时候就出了门。清晨的池袋街道他并不陌生,但是长着一张莫名其妙的鼻子的他莫名其妙地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他是循着自己的直觉来到这个地方的,折原临也并不特殊的气味不知怎的就在平和岛静雄的心中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静雄称之为“死跳蚤的臭味”。这种称呼用在一个有着轻微洁癖十分注重个人形象的人来说简直是在无理取闹,熟知静雄的人都为静雄这奇异的思维所折服。就像是现在,在只有平和岛静雄能够闻出的“死跳蚤的臭味”的指引下,他拐过了无数个小路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巷子。
走在路上时静雄就在想,为什么自己非要去找那个死跳蚤不可呢?
啊,肯定是因为自己早就警告了他不准再来池袋但他却死不悔改。
愚蠢而又愚蠢的想法。
他难得地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那个名叫折原临也的情报贩子了,他也难得地在一个月之内没有毁坏掉任何公共财物,所以当折原临也的气味再次出现在池袋时,是他第一个察觉到。对于自己的这个犬猿之仲,静雄无论如何也提不起什么好的兴趣,但是在新罗家里,第一次亲眼看到那家伙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而且还是自己造成的时候,他的内心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是为什么想要杀了他。我又是为什么不想让他死掉。
简简单单地过着生活的平和岛静雄难得地用脑子思考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病房中两个人的会面场景太过惨烈,是连静雄这样没有什么附加感情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悲悯,那种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出现在折原临也的脸上,让所有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境般虚假。
——哈,我居然会可怜那只跳蚤。
静雄不止一次地这样自嘲过。
也正是那一次的会面,静雄感觉到心底某个地方有着很强烈的感情,它在心底叫嚣着,不能让那个家伙就这样死了。折原临也是个聪明的人,他从未让自己在与平和岛静雄的斗争中受过严重的伤,也从未对平和岛静雄示弱过,所以这也许就是静雄对于他“跳蚤”的称呼有着别出用意的理由。但这一次过火的行为让静雄突然意识到一点,折原临也是个普通人。
——一个有血有肉再普通不过的人
即使头脑再怎么聪明,他的身体也只是平凡的肉胎,过激的伤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住的。
静雄去找临也,其自己也说不清楚用意。就像是某个自然定律一般,折原临也在池袋出现的地方,就是他平和岛静雄必须要去的地方,嘲讽也好,干架也罢,只是一定要和那家伙进行一场有的没的的“交流”。
这一次虽然静雄仍然没有明确的目的,但他隐隐约约觉得是时候该和折原临也见上一面了,不论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都不该像现在这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不是他们的风格,这不是属于折原临也和平和岛静雄的风格。
在这一个月之内,静雄也若无其事地与新罗通过不少电话,所以他想,临也的身体应是恢复地差不多了。想到这些的他甚至还去想了一下见面时自己该说些什么,上一次新罗家并不友好的会面第一次让静雄感到要是再见到临也他竟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对待他,但几年来的相处方式还是让他决定忽视临也曾受伤的这个事实,打算依旧照着以往的方式,冷嘲热讽后再凶神恶煞一番。
折原临也对于平和岛静雄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