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也没有醒过来,仍旧安稳地熟睡着,静雄感到带有热度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脸颊上,痒痒地并不舒服。他挠了挠脸,放下了临也的手后转头看向了呼吸的热源,从未出现过的平静表情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展现在静雄的眼前,让静雄在惊讶的同时还感到了心底有着什么难以察觉的感情悄然划过。
并没有深究自己心情的打算,静雄在将临也额头散乱的刘海抚到一边后站了起来。
他走进了屋中卧房,打算将被子拿出来给临也盖上,但刚刚走进卧房他就傻眼了。除了一张空空的床和两个床头柜,根本就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静雄不死心的翻开了床头柜的抽屉和掀起了孤零零躺在床上的床垫后,绝望地宣称只找到了席梦思床垫的保修卡。他又走进了其他的房间,同样只有床的装潢让静雄不禁怀疑起临也的审美和生活习性。
重新站在客厅,静雄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转头看着临也穿得单薄的身子,静雄无奈之下用力扯下了客厅窗子上的窗帘,快速地扯掉了窗帘上部的钩子后,就这样盖在了临也的身上。或许是静雄自己臆想中的场景吧,他似乎是看到了临也在放松了身体后把自己无意识地缩入了不算厚重的窗帘中的画面。
静雄抬起手,再次试探了下临也的体温,仍旧是高地吓人,但静雄也知道现在也无济于事。
他从卧室中拿出了床上唯一的一个枕头,就这样在客厅沙发旁的空旷地板上躺了下来,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看似睡地安稳的临也,静雄打了个哈欠后也打算休息一下。
生物钟这种东西对于平和岛静雄这样的人是没有用处的,或者说,是平和岛静雄可以自由地操纵自己的生物钟。早晨七点准时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扭过头去看看在沙发上的临也醒了没有。在确认了沙发上的人的姿势相对于前一天晚上没有任何改变后,静雄从冰冷的地板上爬了起来。硬质的木地板硌地他腰酸背痛,但那也不过是醒来一瞬间的事,站起来从客厅走到了厨房,简单的运动让所有的不适全部消失。
打着哈欠走进了厨房之后,静雄眯着眼睛找起了水杯。再一次让他大跌眼镜的,就是厨房中除了最简单的灶台设计,根本就是什么家具都没有,更不用说玻璃杯这样极为简单的家居用品。
静雄也是这时才意识到,临也其实早就发现了前来送东西的人是自己的事实。
——该死的跳蚤
——倒水这样的试探有什么意思啊
在想起了临也狠狠撞到了桌腿的事情后静雄在心里低低的骂着。
认命一般地,静雄打开了水龙头,捧起一瓢水就直接送往嘴里,口里干渴感的缓解让他的思维又清醒了许多。
走出了厨房后,确认临也依然没有醒来,静雄小心翼翼地提起了声音并不悦耳的塑料袋,又蹑手蹑脚地走回了厨房。打开了满满当当的塑料袋,静雄深吸一口气,带着不耐的表情在里面掏了掏,终于掏出了昨天买来的三明治和牛奶。
嗯……对于病人还是热热比较好吧。
稍稍地思考了下后静雄回过身寻找起微波炉,厨房内没有微波炉的事实并没有冲击到静雄粗犷的神经,有些粗鲁地拆开了三明治的包装后,静雄将只有一层环保膜的三明治放到了灶台上,然后拧开了煤气的开关。清脆的一声开闸音后就是几秒钟的静默,没有火星燃烧的声音,没有煤气不适的气味,意识到根本连煤气都没有的事实终于让静雄忍不住一把将身边的锅铲扔了出去,瓷砖破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房内极为刺耳。
——你丫的死跳蚤你究竟打算怎么在这里怎么活下去啊!
在无法对话的情况下静雄觉得除了腹诽临也匪夷所思的生活方式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然而这过于怪异的凭空响起的声响也算是结束了两人无法对话的局面。
听到客厅传来的窸窣声的那一瞬静雄就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顾不上厨房的狼藉快速地冲出了厨房,然后他就看见了临也正抚着额角的伤口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似乎是刚起床的思维并不清醒,再加上发烧的缘故,即使对方眼睛看不见静雄还是觉得临也的眼神迷茫成微妙的视线。突然间静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拿着刚刚捡起来的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不停摇着头的临也。
临也摸了摸额角的伤,被痛地扯了扯嘴角后他便放下了手,又摸上自己的额头。他闭着眼睛感受了下身体状况,便用两只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来缓解眩晕的不适感。
静雄有些发愣,觉得该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终看着临也转着头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的动作,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额……你醒了啊,临也。”
临也没有醒过来,仍旧安稳地熟睡着,静雄感到带有热度的呼吸吐在自己的脸颊上,痒痒地并不舒服。他挠了挠脸,放下了临也的手后转头看向了呼吸的热源,从未出现过的平静表情第一次如此完整地展现在静雄的眼前,让静雄在惊讶的同时还感到了心底有着什么难以察觉的感情悄然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