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走到自己一直办公的办公桌前时,都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途中总有些莫名其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椅子等家具挡住自己的路,让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绕开,折腾了一会才总算走到了目的地,但这也间接让折原临也知道,那些家伙究竟是将这个地方翻地多么彻底。

嘛,没有人能玩的过我折原大神的。

这样想着他一屁股坐在了那张黑色的转椅上。

极为粗糙与不适的触感让他知道这张他心爱的转椅似乎是被残忍的划开过,在心中暗骂了几句之后他乐此不疲地在椅子上转了起来。

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顿时附上周身,让折原临也不自觉的想到,原来自己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失明”的这个事实在他的认知中似乎才不过一两天,却没有想到时间居然已经流逝了如此之多,或许是因为已经失去了对白昼与黑夜的感知,在如此漫长的时间之中,他却只能被动接受在如墨般深沉的黑暗中无法预知的一切。

在黑暗中盲目旋转的感觉让他恶心得想吐,他却努力不去在意身体的不适,仍旧把头靠在椅背上更加快速地旋转着。折原临也需要一些刺激,需要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让他清醒,明明身处在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之中,但那种一样的陌生感却无论如何也消不去。

即使空气中布满烟尘,家居装潢散发的独特的木质气息还是让他安心不少。直到那种作呕的感觉已经无法忍受了,折原临也才停下椅子的旋转,捂着胃部表情有些难受地站了起来。

自娱自乐的游戏结束后,他一路摸索着走到平时接客用的沙发上躺了下来,他有些想要喝水来缓解胃部的作呕感,但他既没有那个心思去寻找水壶来烧水也没有那个精力再从沙发上坐起来了。临也觉得自己莫名地疲累,却又不能完全算莫名,因为他也勉强了解自己这两天经历了太多难以接受的东西。

明明安排好了一切却不知为何炸弹还是找上了自己,本应丢下自己不管的怪力男人不知为何却意外地表现出了不该有的责任心。折原临也本不需要平和岛静雄的保护,说到底也是不懂考虑的男人太过掉以轻心而主动把灾难引回家中。

但是他就是无法怪罪那个愚蠢的男人,或许是因为不论怎样,自己还是在那个男人的保护中,活了下来。

活下来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因为活着才是一切的根源。

临也不知道此时那个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才会在那种自顾不暇的危急关头把背对着危险源,或许那个男人就是在一瞬间忘记了所面对的人是折原临也的事实,只是单纯地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奋不顾身。

这就是属于平和岛静雄的愚蠢。

如果可以的话折原临也真想好好嘲笑一番那个刀枪不入的怪物居然因为一场爆炸生死未卜,但是无论他怎样勾起嘴角,他都知道那样的笑容定是丑陋无比。不可否认地,折原临也知道这一次他再也笑不出来了,扯起的嘴角都已经开始酸涨了,他只好悻悻地收回表情。

情报贩子也算是难得地糊涂了一回,在火场里大声呼救这样的自杀行为不该是他这样机敏的人该做的事,但他也就是做了,不仅做了,还把自己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

想起了一些事情之后,临也掏出了新买的手机,不知门田是真想帮助他还是间接鄙视他,智能手机自带的语音功能让他有些吐槽不能。方便快捷地调出短信版面,并不是很相信语音识别的准确性的临也还是选择手动输入,他灵活的手指熟练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编辑完这条短信,也不怀疑文字的正确与否就自信满满地发送了出去。

收件人是矢雾波江,临也觉得自己是时候与自己这个毫不尊重上司的女秘书见个面了,虽然对于波江开始小看自己并开始同情自己的这件事他还是心存芥蒂。

放下手机之后,临也百无聊赖地在沙发上翻滚了一周,又把自己仰躺在沙发上,周围安静的氛围让他有些无法忍受,因声带受损而连自言自语也做不到的临也感到心中有些莫名的空虚。

他知道这种感觉,每当他独自面对寂静的时候就会有这种感觉。不知道从身体什么部位涌上来的焦躁和烦闷,让他的心情十分的不好,太过于压抑的环境和气氛逐渐逼迫着他的神经,情绪就像被压制着无法发泄。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于是本能地厌恶和排斥,他知道他曾为此在男人面前失控过,这是被新罗下过定义的征兆,现在这里已经不存在第二个可以给他提供任何帮助的人,除了自我调整他再无他法。

当走到自己一直办公的办公桌前时,都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久,途中总有些莫名其妙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椅子等家具挡住自己的路,让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绕开,折腾了一会才总算走到了目的地,但这也间接让折原临也知道,那些家伙究竟是将这个地方翻地多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