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静雄并不打算思考太多,再看向重新坐在办公椅上的折原临也,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嘴角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即使自己这样和他对视他也没有反应,静雄为再一次确认折原临也看不见的这个事实而无声地叹了口气。
把体温计拿下来的时候,静雄大口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把体温计举到自己眼前。
“多少度。”折原临也突然地发问让静雄差点没能拿稳那脆弱的玻璃仪器。
有些震惊地回头看去,就看到折原临也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诡谲表情。
“怎么了,小静难得那么久不说话,除了测量体温也不会有别的原因了吧。”临也淡然地说着自己的推理,表情满满的都是对于某个人佯装的蔑视。
静雄黑着脸转回头,重新拿起了温度计。“三十七度八。”看到了示数之后静雄并不是那么客气得报告出了自己的体温。
“诶,还有低烧呢。小静这种金刚不坏的身子也终于有病毒愿意入侵了呢。”
“你这家伙,刚刚就在幸灾乐祸些什么啊。”没好气的把体温计扔回塑料袋里,静雄又开始掏起塑料袋里的瓶瓶罐罐。
“新罗留下的原话,退烧药是最小的那个瓶子,消炎药在贴着淡黄色标签的那个瓶子里。啊,还有,没上三十八度五就不要吃退烧药咯,像小静这样的身体随便喝点水就会好了嘛。”
身后的人还在聒噪,静雄忍着情绪,把临也说的两个瓶子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果断的放了回去。
死跳蚤,能说话就这么烦,真想知道他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是怎样的。
在心里这样愤恨地想着,静雄起身走向那个看似厨房的地方,没有理会身后的人又说了些什么,静雄在找到玻璃杯后就毫不客气地倒了水自己喝起来。从窗户看出去外面一是一片漆黑,厨房的墙壁上有一个钟,玻璃已经碎掉,但是指针还在走着,不知能确定时间是否正确,但时钟上面显示着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静雄皱了皱眉,他还隐约记得自己从医院离开的时候还只是傍晚前期,找到新宿的时候天也还没有黑,他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只睡了几个小时还是就这样又睡了一天。
厨房的台面上放着两盒杯面,有一盒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还是特大杯的型号,他扭头看了看坐在办公桌上拿着自己的小刀百无聊赖的某情报贩子,又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腹部,便拿起一旁的烧水壶重新灌满了水。
坐在外面的折原临也听见烧水声音的时候,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自己泡杯面,只是不愿承认地在那男人醒来之前他确实没有任何胃口,就在刚刚这短短的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内,他想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饥肠辘辘”和“食不果腹”了。
平和岛静雄在他的家里晕倒之后,一睡就是整整两天,无奈那样一个大男人霸占着床,他没有办法也没有那个打算去和一个病号争夺床位。晚上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沙发上度过,因为那被划破地惨不忍睹的表面,坑坑洼洼让他无法睡得安稳,第二天醒来总是会身体酸胀,若是什么时候犯困了,也只能像刚才那样趴在桌子上小憩。
并不是斗不过平和岛静雄,何况那人现在还是一副病号的虚弱身体,但从另一个意义来说,他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平时那个他,所以各种行动才会迟缓许多。本来有平和岛静雄在的房子就已经是相当于上了九重保护锁了,无奈这个锁大人本身却意识不明去了,折原临也的警惕性自然是不用说了,只是他并不确定他现在的状态究竟能有几多胜率。
某种程度,平和岛静雄还算是一个累赘……吧。
回想着自己醒来前那一秒面前人传来的低气压,临也感叹自己的戒备心真是下降很多,虽然那人是平和岛静雄,但若换做以前,这样的距离只意味着一个结局——不死即残。
很快临也的前方传来一阵不大的骚动,打断了他一个人的冥想时间,有男人的脚步声,混杂着空气中淡淡的面筋的清香。
“临也,来吃饭吧。你应该也还没吃晚饭吧。”平和岛静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来。
临也无奈地笑笑然后起身。
别说是没吃晚饭了,我可是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嘛,虽说咖啡倒是喝了不少杯。
这样的心里活动自然是不能让平和岛静雄知道的,绕过了办公桌,他思考了两秒,还是把袖口里的小刀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