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肩上方,传来微弱的痛感,也许是被男人咬破皮了,折原临也有些无奈,回过头,想象之中地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男人。

“晚安……静雄。”他说,却不知为什么在说完之后他自己低低地笑了几声。

接着他站起身子,摸索着床沿和墙壁一点一点地走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客厅里还残留着微弱的火锅的香味,临也缓慢地移动着脚步,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暖桌的旁边,头有些痛,这样集中注意力更是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在暖桌旁坐下来后,他摸到了一罐还没有打开的啤酒,犹豫了一下,临也拉开了拉环,有液体喷溅出来,他也没有在意,仰着头就灌下了一大口。

啤酒并不醉人。

临也想起自己曾这样骗过那只单细胞的草履虫,随后他又笑笑,又仰头灌下一口啤酒。

——也许只是我醉了而已

头疼欲裂。

这是平和岛静雄醒来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感受。

原本只是神志不太清醒,但在眼睛睁开那一瞬间头皮传来的撕裂的激痛感就让他再也无法入睡。静雄感到很难受,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艰难地坐起身子,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坐在床上缓解着头部的不适。

突然他觉得温度有些阴冷,抬起头一看,正好可以透过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看见外面的阴雨天气。他站起身子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些冰凉的雨水打在面颊上。静雄定了定神,觉得这样被吹了两下神志倒是清晰了不少,再往外看去,天空乌云密布,大雨肆虐地下着,宽阔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

意识到现在已经是白天,静雄才想起来他和临也是要坐今天下午五点的新干线回池袋的,他走回到床边拿起自己出行前新买的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还是下午一点,不免松了口气。他又抬起头,发现临也并不在房间里,便按着太阳穴走出了卧室。

“临也。”静雄喊着对方的名字,打了个哈欠等待对方的回应。

只是过了许久,房间里却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回应,静雄突然愣住了,有些茫然地环顾着客厅和厨房,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临也?”他又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拔高了音量,却仍然没有人回应。

卫生间是虚掩着的,静雄先敲了敲门,没有得到回应后直接冲进了卫生间,却是除了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有些扭曲的表情和一头毛躁的乱发外,仍是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一种不安和慌张的情绪涌了上来,让静雄不由自主地有些发抖。

“临也!”

他再也按耐不住性子满屋子跑起来,卧室,厨房,客厅餐厅全都找遍了,现实明明白白地告诉平和岛静雄——折原临也不在这里。慌乱间静雄看见了手上的手机,他急忙调出通讯录拨通了折原临也的电话,没过一会,一阵音乐铃声从卧室里传了出来,静雄急忙冲进了卧室,却只看见折原临也的手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响着。

那一瞬间平和岛静雄觉得自己已经懵了,似乎是丧失了思考能力,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失神地回过头,静雄突然看见了掉落在地上的属于折原临也的外套,他急忙捡起那件衣服,发现了衣服上明显的撕裂痕迹。他又快速地走到了客厅,昨天他们吃饭的地方堆满了空的啤酒罐,还有一罐啤酒洒在了榻榻米上,火锅里的水已经被烧干了,所有的食材因为隔夜而变得有些发黄,榻榻米上似乎还有什么人挣扎过的痕迹。

静雄有些发愣,开始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只要一回忆,宿醉的头就会剧烈地疼痛起来。最终他也只能记得自己似乎是喝了很多的酒,在那之后的记忆就几乎没有了。

看着手上拿着的外套,静雄有些烦躁地怒吼一声。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屋里的一切都显示着折原临也失踪的事实,毕竟在他的认知中折原临也是不可能不带着自己的手机的。

他看了看窗外的天气,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飞快地跑到房间的门口,房卡没有被拔掉,酒店配备的两把雨伞也都还放在那里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静雄心中愈发的不安,这么多事实加在一起只能让他考虑到一种可能性——

——临也那家伙,不会是被抓走了吧!

想到这里静雄再也忍不住,他不管疼地难受的头,拿起房卡就冲出了房子。

离开酒店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雨下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天空布满了灰蒙蒙的乌云,看不见尽头,似乎这场暴雨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停了,甚至还有更大的趋势。静雄却没有心思管这么多,出门时也没顾得上拿雨伞,他索性就这样冲进了雨幕之中。

他摸了摸自己的右肩上方,传来微弱的痛感,也许是被男人咬破皮了,折原临也有些无奈,回过头,想象之中地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