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大师有些头疼:“诸位,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抗秦,又何必自相残杀。”

天明也帮腔道:“就是,我听说在农家内乱时,还靠我大叔他们帮你们把惊鯢逼出来。若不是我大叔还有墨家揪出内奸,你们农家自己就把自己搞得落花流水了。”

若是子房或是伏念在此,多半要捶打这个重师侄儒家功课都为了狗,用词如此不得当。幸而周遭几个都是习惯了他前言不搭后语,即便是知道不妥,也暗自护短的人。

陈胜更是直来直去,说得好听就是脑子单纯不喜欢绕圈,当即道:“小子,我将盖聂视为对手,是剑客最高的尊重。寻常人,还不值得我多看一眼。”

天明瞪眼,虽然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卫庄嗤笑一声,鲨齿插入地下几寸:“冥顽不化,就只能自取灭亡。”

陈胜眉头一皱,正要拔出巨阙,却被身边的兄弟一手拦阻。

吴旷能在罗网潜伏数年,其计谋与隐忍也远胜寻常人。他按住兄弟的肩:“诸位,我这兄弟没有恶意。早前被剑圣过招,之后一直苦练剑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承指教。”

天明对这个解释嗤之以鼻,手指一拉眼皮,做了个鬼脸:“什么指教,我分明看到一个比我还幼稚的人,一直追着我大叔打架。”然后又鬼使神差得学着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弱者,才需要要用打败别人来证明自己。”

吴旷:……

陈胜:…………

在场知情者不知为何总是将余光瞟向卫庄。

这语气,听着有点耳熟。

盖聂适时打断越来越歪的对话:“不知农家的诸位,为何事而来?”

吴旷不敢再让自己的兄弟开口,借着盖聂的话说明来意:“墨家相助农家之情农家铭记在心,罗网意图从内瓦解击溃农家之心限额,闻听江东楚军与墨家已经暂时相背而行,墨家数万子弟自各郡撤回,我与兄弟自然前来掩护各位。”

一番话,说自己是来帮忙的。

天明毕竟还是少年,面上立即露出不信:一开口就要追着我大叔要打要杀的人,真是来帮忙的?

盖聂言简意赅:“多谢,墨家的确在寻找暂避栖身之所。”

班老头与徐夫子捻须长叹:“当年我墨家祖师耗时三百年修建机关城,也是希望在乱世中,给天下所有反抗□□之士劈一个乐土啊。可惜……”

可惜已经毁于一旦。

盖聂难得稍微心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