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乐干脆继续演了起来:“我觉得我的肋骨可能断了,特别疼,啊——”

林敬言温言温语地劝医生:“让他住院吧,万一有什么不舒服也好及时处理一下,反正应该也是有空病房的吧?”

医生实在是受不了了,大手一挥示意可以住院,去办住院手续去吧,这现在是肋骨疼,说不定等下又要心脏疼得满地打滚了。

林敬言帮他办了住院手续,回来的时候张佳乐弓着身子侧躺在急诊室的床上,一声不吭,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真的疼?”林敬言凑过去,拍了拍他。

“没有,没有。”张佳乐揉揉眼睛坐起来,“没事,我自己过去吧,谢谢你,有机会再感谢你。”

“你也是来看孙哲平的?”林敬言问。

“嗯。”张佳乐略疲惫地点头,转身向电梯口走去,他的白色t恤衫前面印着一只特别可爱的轻松熊,背后是一个显眼的灰扑扑的脚印。

孙哲平在七楼的病房,张佳乐就在他的楼下,只隔着一层,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似的,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突然额头的伤口又挣开,血流下来,差点流到眼睛里。

靠!张佳乐赶忙拿着卫生棉签擦了擦伤口,他一边擦一边想,明天他估计要和孙哲平一起登上头条了,他肯定会被黑得很惨,在《倾城山河》要播出的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打记者,说不定会被口诛笔伐,可是孙哲平还是比他要惨得多。

他肯定不会掉一滴眼泪,说不定都不会往心里去,可是张佳乐还是觉得受不了,演绎过那样多意气风发、打马风雪中远归角色的孙哲平,怎么会再也无法拍打戏了呢?他想起孙哲平演的《长安长安》,那是他第一次看孙哲平的电影,电影院里声音嘈杂,画面也没有今天看的那样精妙,周边有人在吃东西,味道呛人,张佳乐记得他扒着前面的椅子背,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画面上陆晚棠扬鞭策马,长安官道风雪盈天,晚晖灼灼燃烧了整个背景,他脚踏马背借力一跃,披风顺势一扬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