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心下明了,脸上没什么波动,“看来,是情况又糟糕了些吧?”
僧人道“平赖纲,根本就是无耻之徒,阴险狡诈至此。”
本该抱着“众生平等”想法的僧人,此刻言语之中偏向明显,一字一句都是对御内人代表,内管领平赖纲的痛恨。
对于执政北条家,他也很不客气。
当前执政北条贞时年轻气盛,雄心勃勃地要巩固北条家在镰仓幕府的权利。
“北条坐山观虎斗,现在那张虚伪的面具也算是撕了下来。安达大人……竟然被逼到如此境地。”
僧人一边说着,一边双眼紧紧盯着髭切,似乎期待着从她脸上能看到什么。
但髭切仅仅是显得更冷淡了,并未因为僧人口中的局势变化,而有什么转变。
她平静道“世事变换,就是这样罢了。”
“不!”
这段时间的重压,催着僧人急切地上前了一步,想要反驳。
他将安达、平赖纲和北条的那些恩恩怨怨,翻来覆去的讲着,然而这些事情,髭切又哪里会不清楚。
她只是秉承了礼仪,体贴着这些人类已经足够脆弱的神经,没有中途打断。
等僧人终于停下来喘着气,髭切便叹道“作为侍奉佛祖的僧人,本该是超脱世俗的,这是何苦。况且,你,你们,又哪里能够改变这滔滔江水的流向。”
“不是的,”僧人格外坚定,“如果殿下您愿意帮助安达大人,安达家还能有一线——”
“一线生机?”髭切轻笑一声。
僧人毫不被髭切的态度动摇,继续道“安达大人所为,全是为了这镰仓,而且又何尝不是为了恢复源氏的荣光!您——”
您作为源氏重宝,难道就不想为这源氏建立的镰仓尽力一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