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儿的眼泪一下子掉出来:“凭什么!夫人和二爷要我做牛做马我也没什么说的,可她也不过是个奴才,她凭什么使唤我!我在二爷屋里多少年了?她才来多久?”

蕊儿见王夫人来了,走了过去:“棋儿,当着夫人的面说清楚,二爷叫你当我的奴才,我一次都没支使你,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你不是对我有意见,我看你是忤逆二爷!”

在外面扫院子的沉香听到动静,到屋里来看热闹。

棋儿哭道:“沉香,赵蕊儿要我洗她的鞋子,我不愿意洗,你说我错了没有?”

沉香擦着汗说:“二爷那次说了叫我扫院子提水,我不也快坚持了一个月吗?没什么的!你如果想斗倒她,就要扛住,如果你不想付出代价,你就要忍受她一直在这里恶心我们!我替你去洗吧!”

“好一番大道理啊!”

贾政的声音从正房里传出来,众人都沉默了。

贾政起身到门框站着:“我原先还不信你们这样欺负人,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仗着是我这屋里的,一个个把自己当主子了!是我罚你们,你们找蕊儿算账是什么意思?你们违抗我,还有理了?你们不过是看我对蕊儿好一点,就处心积虑要除掉她,看来想借机上位的不是蕊儿,而是你们几个!我就是喜欢蕊儿单纯,不像你们,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夫人擦着棋儿的眼泪:“好孩子,我知道你有委屈,可是二爷的话你也不能不听啊!去把她的鞋子洗了吧!”

棋儿拎着蕊儿的鞋子要出门,蕊儿又扔了几条汗巾子出去:“这个也给我洗了!”

棋儿还想发火,贾政呵斥道:“还不去洗?你要我亲自去洗给你看吗?”

怒气未歇,贾政又对着沉香冷笑:“好啊,沉香,你在我屋里也混成了小主子了,不愧是有勇有谋啊!你嫌罚得太轻了,那就把你撵到后厨去,省得我们天天烦着你!我看你不简单啊,你就是想做老大,将来爬上去当姨娘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

沉香轻蔑地笑道:“给你当姨娘?我就是跟个乞丐也不跟着你!我就是气不过你的偏听偏信、行为荒诞!你以为天下的女孩子都想当二爷的姨娘?不是人人都是赵蕊儿!”

贾政气得瞌睡全跑了,指着沉香:“你……你……太过分了!我要去跟老夫人说,撵你出去!今天就滚!”

沉香立即到自己的铺位,就要收拾东西。

王夫人连忙拉着沉香的手:“二爷只是气糊涂了,说话没有轻重,你在这里这么多年,二爷哪里舍得放你出去?就是我也心疼啊,我就喜欢你敢作敢当,你就是不想服侍二爷,也可以来服侍我啊!横竖一个屋子,你以后只听我的就行了!”

贾政怒气冲冲对着屋里的女人们说:“我向来好说话,所以纵得你们没有规矩!往后一切从严!”

王夫人从这以后,也不好明着为难蕊儿。

丫头们也都只是背地里指点,到了贾政跟前,就闭口不言。

这天,蕊儿拎着一个小桶,后面跟着贾政,从外面进来。

周铃儿迎过去:“哎呀,你们抓了这么多鱼和螃蟹啊?在哪里抓的?”

蕊儿说:“刚刚跟二爷一起去郊外的小河边抓的,我们现在去厨房炸着吃吧!”

铃儿说:“我也不懂这个要怎么弄,你想怎么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