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剪?”花泽听到咔嚓一声,眯了下眼睛。
“公平起见嘛,我又没有爪子。”
“这哪里公平了,你比我高,比我壮,年龄比我大,阅历比我丰富,经验也比我老道。”
“在夸我?”岛崎低头吻了吻毛绒绒的耳朵:“我好开心。”
“谁夸你了。”坐在岛崎怀里的少年用胳膊肘向后撞了一下,打在岛崎的小腹上,听后者哼哼个不停。
“干嘛?我又没有多用力。”花泽觉得他浮夸。
“伤还没好透呢。”
那里是花泽洞穿他胸口的伤,光滑的皮肤留下虫蛇攀爬般狰狞的疤。
第一次见面时,猫科少年像一把浑然天成的兵器,急切地要夺走他的心跳。那时可真疼啊,疼得岛崎额头都冒出汗水了。他从来不知道身体被刺穿是这样的感觉,因为在此前,他还未体验过这种程度的伤痛。
如果杀手也能像其他所有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正当职业一样,按业绩水平搞个排行榜,岛崎不敢说稳居第一,也算其中翘楚。他天生就适合做这一行,就算在他人看来欠缺了最重要的东西,也从没有人能轻视他。
岛崎杀过很多人,面对他压倒性的强大,这些人甚至连垂死的挣扎都做不到。所以,他很少受伤。上一次疼成这样,恐怕还是boss把他捡回来之前的事情。
boss在孤儿院发现他时,他正安静坐在窗边。明明看不到,却固执把脑袋朝向窗外。
窗外有天,是蓝色的;有云,是白色的;还有鸟,是五颜六色的。他从孤儿院保育员念的童话书里听来这些,擅自在脑海中想象它们应该是什么样子。天应该像空气一样,薄薄的,透明的,抓起来有时凉有时热。云应该像嫩豆腐,一咬就化了。鸟会发出悦耳的啾啾声,大约是像休息室里会报时的壁钟又大又方,在透明的天上滴答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