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们问岛崎君在哪里工作呢的时候,他就笑笑,说是在朋友开的酒吧当调酒师,大家有空一定来玩啊,我调的酒特别好喝。

住在这一带的太太们都不会去酒吧,她们对这种场所的了解全部来自于电视剧,在脑海中想象时,无非是各种灯红酒绿男男女女。于是嘻嘻哈哈说好啊好啊,岛崎君一定要好好招待我们。

招待这字眼故意说得暧昧,岛崎也一定一定地应声,和太太们其乐融融。他知道,这番你来我往的客套话,可能一生都不会变现。所以怎么好听就怎么说。

每当这时候,花泽就站得远远的,假装看花,看草,看地上的蚂蚁,脸上带着不爽的表情。他依然戴着帽子出门,把自己异族的特征严严实实藏起来。但总有人注意到他,一副惊讶的样子问岛崎道,那孩子是谁啊,长得可真好看。

岛崎说那是我大侄子,然后对着花泽喊道,辉,过来打招呼。

于是岛崎辉气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嘴上还得一个一个甜甜地叫。这位是纳豆太太,这位是蛋卷太太,还有这位是住在咱们家楼下的咖喱饭太太。叫完一圈,帽子里的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

“我还从没喝过你调的酒,调一杯给我尝尝。”摘着菜花泽突然这么说道,他拿眼睛去看岛崎,岛崎在热油,听着计时器的滴答声,一丝不苟。

“你一个小孩子,喝什么酒。”

“你跟个小孩子,上什么床。”

岛崎把裹好蛋液和面包糠的鸡腿扔进锅里,在一片哔哔啵啵声中说道:“你说得挺有道理的,一会儿吃了饭咱们把储物室收拾收拾,给你弄个小房间。”

花泽觉得这个人故意欺负他,于是他装作听不到,重复道:“我想喝你调的酒,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好喝。”

“酒不好喝。”岛崎翻弄着锅里的鸡腿:“我向你保证,没有果汁和牛奶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