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张起灵:“你是不是偷偷的瞒了自己的年龄?”

他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一板一眼的道:“我身份证上比我真实年龄小三个月。”

这个回答也太张起灵了吧,我已经笑不动了,这简直可以入选我们群里的闷油瓶语录,一个二十六岁零不知道几个月的老男人。他毁灭了我对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的幻想,我二十六岁会变成他这样吗,那时候他就三十四岁了,可以盘核桃和泡枸杞了。

毕竟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自从知道我肚子里有了崽,我和张起灵的关系莫名好了很多,我理直气壮的使唤他,他也乖乖的任我折腾。

不过折腾几天意思意思就算了,我也懒得天天折腾,他受得了我也受不了。

诚如医生说的,我确实是反应比较大的,这个大体现在很多方面,其一就是胃口不好,以前我喜欢吃的东西现在都不喜欢了,一闻就想吐。如果能吐出来也好,但是我吐不出来,很像坐车晕车的感觉。

张起灵是不能天天都在家的,总不能陪我十个月,艾米说他这些年没怎么放过假,都攒着呢,这样育儿假可以放久一点。

他一走家里就没有人了,我难受的连游戏都没心思玩,只能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人群发呆。

躺了两天我就发现了很多新大陆,比如楼下绿化带的树种得一点也不整齐,再比如邻居家里养了一只很大的黑猫,天天也一样在阳台上晒太阳,它有自己专属的小吊床,我俩经常面面相觑,也有一点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太让人绝望了,偏偏我几次的检查结果都不咋地,勉强跳在及格线上,医生让我保胎,不要在天气冷的时候出门。

为了这个,张起灵给我爸妈打了电话,本来今年是准备回我老家过年的,就这两天出发,现在是不能舟车劳顿了。至于他的老家在东北,我更是不要去的,他也没有介绍亲戚给我认识的意思。

说起来,我对他的家底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他的父母走得早而已。至于他的公司是什么公司,为什么他这么年轻就能做老总,他有什么亲朋好友,我一概不知。

一想起来就生气,他连我的照片都不肯朝朋友圈里发,他们公司知道他结婚了吗,还是只有艾米一个人知道呢。

思来想去,我觉得我不应该老这么在家里躺着,太无聊了,我要长出花来了。就问张起灵能不能带我去公司,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我害怕,我觉得床底下会钻出伽椰子。

张起灵答应了,但是我必须穿鞋出去,外面又没有地暖,不能老这么光着脚丫子乱跑。我也不是一定要光着脚,但是我的脚好像有一点点肿了,穿鞋就觉得很难受。

毕竟要去一个很正式的场所,我提起精神换了身外出的衣服,又梳了梳头。我最近都没有出去剪头发,我受不了染发膏的味道,所以我的头发已经留得有点长了。我把挡眼的刘海绑了起来,扎了一个小揪揪。

张起灵毕竟是老总,有一间很大的自己的办公室,人家说男人的办公室可以透露出一个人的性格,我深以为意,他的办公室空空荡荡的,桌子上什么私人物品都没有。

我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看他打字,挑刺道:“你为什么不在桌子上摆我的照片?”

张起灵嗯了一声,按了电话,问艾米为什么不在他的桌子上摆我的照片。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应该嫁给他的助理,因为他自己根本九级生活残障。

这么久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艾米很快就来了,拿着一个相框,里面装的是我和张起灵蹩脚的结婚照。她应该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挑到了一张我俩看起来很甜蜜的照片,也是太为难她了。

她是个很可爱的小姐姐,笑起来很甜,见我来了,立马送了很多网红零食来。人是个好人,如果能不这么沉迷网红和少女心的话就更好了。

我挑了挑,没什么爱吃的,只有个菠萝干看起来还不错,就拆开来吃。老张让我在办公室乖乖的不要乱跑,他要去开会,一个小时左右会回来的。

他走了以后,办公室又安静下来了,他的公司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并不清楚,看起来很大的样子,有很多很多的工位,我看下面的索引牌,好像还不止这一层,上下三层都是他们公司的。

我念得是金融不假,但是我并不知道一个金融的公司到底要做什么,趁着张起灵不在,偷偷的在公司里溜达。这里的工作的人都穿着西装,脖子上戴着工牌。他们不认识我,也没人关心我在溜达什么,脚步匆匆的跑来跑去。

我问张起灵:“你是不是偷偷的瞒了自己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