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晓星尘无法忽略心中的异样之感,不再继续进行伏气,只维持寻常静坐等到日落。

又一个时辰后,随着天色变暗,坟墓间出现了一些稀薄鬼影,晓星尘在面前的墓碑上画下招魂符咒,墓碑前一个婴儿形状的魂魄渐渐成型。

婴儿尚在襁褓之中,脖颈间确有紫色淤青,不过被包的严实,看不到具体大小和形状。

晓星尘试着去触碰襁褓,但就像之前鬼影会从他身体中穿过一样,晓星尘触不到眼前故去的婴儿,他手指穿过灵体,就像穿过虚空中的一阵风。

薛洋坐在旁边歪着脑袋,故意装作烦恼,“哎!这可如何是好。”

这种时候,只要薛洋肯伸手,将婴儿的襁褓拨开轻而易举,但是薛洋不肯主动帮忙,晓星尘更是不可能求助于他,只好自己划破指尖,将一滴血在十指指尖依次点过,这样就能触到亡灵,自己打开襁褓。

薛洋不屑的摇摇头,继续旁观。

襁褓打开,婴儿脖颈间大片淤青,甚至隐约可见粗壮指痕,确实如盗墓人所说,不像儿童所为。

晓星尘面沉如水伸手虚覆于婴儿眉心,闭上眼睛念咒,一点点解开婴儿的回忆。

薛洋毫不意外的看到晓星尘眉头越皱越紧,嘴唇也抿成锋利一线,面上肌肉越来越僵。他知道晓星尘在婴儿灵识中探到了什么。

————是越宅内室里,越夫人声泪俱下哀求丈夫看在她分娩不久的份上多陪陪她,可他丈夫发力一推,越夫人歪倒在地,男人指着双胞胎对越夫人无情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丑事?这对双胞胎不知是谁的野种!”

————是凌乱的缎面被子下,越夫人与另一个男人颠鸾倒凤,双胞胎躺在床角,其中一个许是饿了,啼哭不止,男人不耐烦道:“吵死了。”伸出罪恶的手,将婴儿哭声扼在喉间,粉嫩手脚舞动片刻后再无声息,床上男人的撞击愈发快意,在他身下,女人眼角冷漠地合上,对婴儿死亡视而不见。

————是一个小男孩跪在地上抱着死去的婴儿,越夫人与一个老嬷嬷高高在上俯视男孩蜷缩的身躯,她怀里抱着另一个幸存的婴儿,尖细嗓音没有温度:“就说是你掐死的,你若敢透露一个字,剩下这个妹妹也性命难保。”

————是第二个婴儿死后尸骨未寒,越夫人又叫来小男孩顶罪,盛气凌人道:“你那么恨做什么,她们的命是我给的,既是我给,那我想收就可以收回来。”这一次,男孩再也无所顾忌,含泪愤恨而起,抓起一把匕首刺向那个女人,但是小孩哪里敌得过大人,更不要说男孩本就瘦弱,撕打之间,瘦小身体倒在血泊中。

————是夜色凄凉的坟茔间,小男孩的魂魄终于找到妹妹的魂魄,他像生前一样温柔地抱着妹妹,背对寒风,哼唱一支童谣:“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中;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