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相不好,难免会碰到道长,道长见谅。”

“我可以用缚魂咒把你绑起来,帮你老实。”

薛洋故作惊讶道:“啊?原来道长喜欢绑着玩儿?”

小流氓在说什么晓星尘一无所知,但瞟了他一眼,见其笑意戏谑就知不是好话,莫名红了脸。

晓星尘把黑沉沉的降灾往二人中间“啪”地一放,警告道:“不许越界。”

其实薛洋并没打算做什么过分的事,也知道不可能,还期盼着晓星尘能越来越信任自己,今后每夜都能共处一室,共睡一帐,来日方长。只是看见那张俊秀宁静的面容,他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逗到脸红,最是喜欢。

“好好好,不越界。”薛洋答应着,却把降灾往晓星尘那边推,一直推到贴着白衣下的胳膊,自己也跟着往那边挪了挪,“我没越界。”

只是趟地近了一些,两人之间隔着一把剑的剑宽,至少没有再把手或脚再搭在自己身上,晓星尘勉强忍了。

“道长,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

“我从幻境回来后,才想起有很重要的事还没告诉你……”

“嗯。”

薛洋微微抬起了头,专注而深情地盯着身边那张莲花般地睡颜,晓星尘没有睁开眼睛,那正好,若是注视那清澈双眸,也许会自惭形秽,说不出想说的话。

幻境回来之后,他想起,他还从没向晓星尘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义城不自知的动心,十年的痴缠想念,对自己来说刻骨铭心,可在晓星尘眼里呢?说不定至今还以为三年之中他一直只有欺骗玩弄,现在对他好,不追究过去,不过是因为看到他受过反噬和凌迟之苦,出于习惯性的心软大方罢了。

晓星尘至少还给自己写过一首情诗,虽然委婉,好歹也曾诚心表达过。

左思右想,薛洋觉得自己也要说一次,并不期待有什么回应,但是一定要说一次。

可该怎么说呢?摘下“阿岚”的面具,紧要关头,薛洋觉得所有想说的话都肉麻腻歪,难以出口。

他张了张嘴,酝酿许久,喉咙却没有声音。

居然哑巴了!

他,一个无恶不作的流氓,居然在要第一次表白的时候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