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星尘点头,重点拿起清河聂氏据点的账目查看,翻着翻着抽出一张纸道:“鹤壁?这个据点上交的银钱比同属聂氏地盘的其他据点少这么多?”

“正是如此,”薛洋挑出所有鹤壁据点的往年账目道:“清河聂氏地盘上几个据点每年都是上交六百万金左右,但是鹤壁据点竟然只上交二百万金,有时候二百万金还不到,去年的纪录甚至没有,若说是据点取消,地图上却并没有抹去,这就很奇怪,我认为其中必有蹊跷,不如先去那里看看。”

晓星尘沉吟:“会有什么蹊跷?”

“道长,你说鹰堂主为什么要做这种生意?”

“敛财。”

“没错,敛财。他若只有两三个据点可以看做是单纯贪财,可这地图上共有十几个据点,他赚的这些钱,已足够养活一个三百人以上的仙门世家。根据我们目前所知的情况,这个鹰堂主既没有开宗立派,也没有挥金如土置办其他家业,平日里行为低调,要不是被揭发,根本没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富甲一方的人物,道长难道不奇怪,他赚这么多钱究竟做什么?”

晓星尘自然想不出来,“那你觉得,他是为了做什么?还有,这个鹰堂主,他为什么要找你?”

薛洋没有立刻回答,一闪念想到了小时候囚禁他的地牢。地牢中日常有十几个守卫轮流看管,守卫还会一年一换。所囚孩子的待遇分三六九等,采灵人数越高,待遇越好,薛洋作为最有天赋的一个,在地牢的最后两年吃穿用度堪称奢侈。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一人多高的火炉,小时候不认识,长大后薛洋无意中看到一本玄门器物大全,才知道那火炉也是一种仙器,价值不菲,没有什么修为的普通人在里面被焚尸灭迹后,魂魄也会烟消云散。

不义之财用在不义之处,最是寻常。这个鹰堂主,和石无生一样知道摄魂香的秘制方法,把活人当做容器的行径也如出一辙,让他不得不产生一个大胆的怀疑。只是,如果要解释石无生所谋之事,就不得不提他小时候在地牢里的经历。

除非迫不得已,或者能完全确定鹰堂主就是石无生,否则那些黑暗过往他不想说起。

薛洋习惯性用笑容盖住了心中的阴霾沉重,道:“这个鹰堂主到底要做什么现在也只能瞎猜,不如去鹤壁看看。鹤壁据点每年上交银钱这么少还依然维持,说不准就是背后和鹰堂主还有其他秘密勾结。”

“阿洋——”

“嗯?”

又听到这个称呼,薛洋诧异又欢喜:难道晓星尘打算今后都这样叫他了?

像是要证明他的猜测,晓星尘再次以这个称呼开头:“阿洋,你不想说的事,我不逼问,但我希望你知道,如果任何时候想说,我都在这里,愿意随时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