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老子要活剐了你们!!!”

二人撞得内脏剧痛头破血流,定睛一看,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断臂的男子,他附身检查了一下床上的青年,须臾转过头来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如索命恶鬼一般步步逼近,“说!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被打懵的两人惊惧交加,矢口否认道:“没没没做什么,霜华公子喝多了,我们只是替他宽衣服侍他入寝。”

“喝多了?替他宽衣??服侍他入寝???”薛洋冷笑,每多说一句怒意就增长一分,笑意也扭曲一分,“好,很好。”

阴恻恻的笑容令两人呆住,漫天恐惧之下还是侥幸期待这套说辞能勉强蒙混过关。不料黑衣青年双眼一瞪,脸色铁青,手上多了一把邪气的匕首,用锋利刀尖指着他们怒喝:“哪只手替他宽衣?!伸出来让我剁了!!!”

薛洋此时此刻的怒气几乎快要掀翻房顶,晓星尘从不喝酒,刚才检查身上也没有丝毫酒气,但就是毫无知觉,任人摆弄,一看就知是被下药迷晕,这两个人居然还敢狡辩?

狡辩也就罢了,还非要提“宽衣”、“侍寝”,简直是火上浇油,嫌命太长。他自己都舍不得侵犯的道长,岂能容忍旁人玷污?

薛洋眯眼道:“是我糊涂,宽衣嘛,自然是两只手一起,那就都剁了吧!你们的脏手,也敢碰他?!”

一声怒喝之下,那两人吓得恨不能钻到墙里,其中一个连滚带爬企图逃走,薛洋揪着头发将那人拖回来踩在脚底,“咔嚓”几声踩断肋骨,他的匕首又贴到另一个人的脖子上,蓄势待发就要割下去,却犹豫着未曾用力,最终道:“算你们走运,霜华公子不喜欢看到死人,命先留着。”

一夜春风楼的总管听到屋中响动,以为是人没被药倒意外提前醒来,就带着一群打手围住房间,为首者正欲推门进入,楠木制的巨大扇门突然碎裂,裂口中飞出两个狼狈身影,门口几人躲闪不及,被那两人撞到,跟着一起飞了出去,大力之下走廊边的栏杆不堪一击,四五个人惊天动地从三楼坠落,掉在一楼表演平台上,砸出大坑,几人趴在地上口吐鲜血爬不起来,乐伶演奏戛然而止,仓皇又诧异地跳下台去躲难。

“怎么回事?”其他包厢受到惊扰的客人纷纷打开门缝看热闹,有一些甚至衣冠不整地探出头来,一个个身边皆有小倌作陪,训练有素地安抚客人,楼中上下充满□□气息。

薛洋架着晓星尘走出包厢,看到这种画面,想到干干净净的道长竟然误入腌臜之地,还被药倒,盛怒之下再次火冒三丈。他怒视挡住走廊左右去路的打手,扬手一甩,将手中匕首朝打手抛出,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打手长剑纷纷落地,十几个人手筋具断,捂着手腕痛呼,匕首鬼魅般旋转游走一圈回到薛洋手里,他冷哼:“你们要庆幸遇见的是现在的我,否则绝不是断手这么轻巧。”

在看到不省人事的晓星尘第一眼他就恨不得大开杀戒血溅妓馆,若说是冲出去打斗间死了人,那晓星尘也怪不到他。但此楼并非寻常妓馆,而是与夺舍团伙有关。事情到这一幕还能看作是他发现朋友被困,寻仇闹事,若是更进一步,万一对方损失过多,察觉他们来意不纯,招来什么更强的帮手,打斗时间拖到子时他最虚弱的时候,两个人都出不去那就得不偿失。

想到这一节,薛洋揽着晓星尘跃到一楼,就要冲出门去,春风楼总管也从三楼跃下,一马当先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