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解雨臣有一些紧张。

自从他和黑瞎子进行了深层次的肉体结合后,他对黑瞎子情绪的感知能力就增强了不少,但是这种精神连结太强也有烦恼,虽然黑瞎子平日里乐得和精神病一样,但是解雨臣在睡梦中,自然的放松一些精神力,一些黑瞎子的记忆和情绪就会在他的梦中展现。

解雨臣不愿意让黑瞎子觉得自己太不专业,更不愿意和他谈起那些往事,他能感受到那种痛苦的情绪,无论是出于老板的角度还是出于暂时结合的向导的角度,他都不想让黑瞎子的情绪因为这些往事再起波澜。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因为他的记忆受到干扰,解雨臣总是趁黑瞎子睡着以后再拉过毯子蒙着脸入睡,可是记忆的片段随着他们时常的亲密接触更加清晰,某天晚上,解雨臣清晰的感觉到那天在城楼上黑瞎子所受的伤,疼痛感通过精神连结加诸于解雨臣的身上,他在梦中痛苦的呻吟出声。

解雨臣感觉到自己落入一个许多年不曾感受到的温暖怀抱,像是向导安慰哨兵的精神那样,把他整个人柔软的包裹起来。

他听见有人叫他解少将,工作相关,他只好强打着精神睁开眼。

“解少将,该换车了。”

“知道了。”黑瞎子的声音。

解雨臣正准备开口说我已经醒了的时候,黑瞎子背上他们两个的包,用毯子裹上解雨臣,犹豫片刻,调整了一下毯子的位置,连他满是冷汗的额头一起包住,把他横抱起来往改换路线的车上走去,他走的很稳,接连几日颠簸的路程过后,解雨臣少有的感到了舒适。

换完了车,解雨臣只能接着装睡,没想到黑瞎子轻笑一声:“睡得着吗?”

解雨臣知道在他面前掩饰也没有什么用,尴尬的掀开自己脸上的毯子坐起来:“我是不是总是吵到你,那也没办法,你忍忍吧,我可以给你一些催眠的暗示,你不愿意的话我也有安眠药。”

黑瞎子拧开水壶,往解雨臣的专用杯子里倒了一些水递给他:“是我吵到你了吧。这几天主要是赶路,没什么敌情,我们可以暂时不要亲密接触,让精神连结弱一些。”

“还是不要掉以轻心。”解雨臣喝了口水,不动声色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