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用小手灵活地查看了几张图片,对我摇了摇头说:“历史并没有改变。”
第一场夏雨来的时候,我正好处于灵力低沉阶段。偶尔觉得可以用灵力的时候,天空中就响起雷声,随之而来的就是内番耕作的人跑到屋檐下躲雨。不过总是出太阳也不是件好事……
狐之助前些日子找到了一部政府拍摄的纪录片,说是让我认真地看看,我也就认真地看了……不过要我相信那个是纪录片,我是不会相信的……我看完之后基本不敢再和鹤丸他们随意拥抱了,连粟田口家的短刀我也不敢摸头了。至于为什么……这部片子让我不得不在意之前没有在意过的事,比如关于自己的身体这一方面……比如,“我爱你”三个字是用于男女之间的喜爱而不是指单纯的爱护,所以……我现在见到三日月基本是躲着了,那个时候年少无知让他老人家说那样羞耻的话,他就算光风霁月,我是不可能坦坦然然去面对的。难怪那个时候鹤丸反应那么大。又比如,关于“我喜欢某某”暗含的意思是有想和对方在一起,所以秋玉说出那种想和我多待一会的话,也、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之后,我用灵力做了结界,防止鹤丸随意进入我的房间。
我深呼了口气,敲了敲门说:“您现在方便吗?我来给您换药了。”
“请进。”
这温文尔雅的声音让我浑身的不自在又增多了。我端着装着药的盘子推门走了进去,秋玉趴在床铺上看书,见我来了冲我柔柔一笑。我微微地喘了口气,这太艰难了……狐之助一定是故意让我看那种片子的,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结果在后面越看越让人红脸。还有狐之助摊在地上的杂志,我现在都忍不住要瞟一两眼,这样下去我就要变得不像自己了不是吗?
“辛苦了。”秋玉盯着我看说,“今天的天气也特别好。
我看了看外边艳阳高照的天,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掀起秋玉的衣服,在他的背上解开本就有的绷带,但是有些颤抖的指尖暴露了我的慌张。我想逃离,为什么我之前要一口答应说帮他换药什么的?我很感激他那个时候为我挡刀,可是现在想到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觉得我不能正常面对他了。
“怎么了?”秋玉可能见我迟迟没有动手问,“听鹤丸说你这几天有点不正常,是生病了吗?”
生病倒是不可能……我在心里默默地这么说,但是嘴上说:“没。”
“本来以为过不久就要走。”秋玉又翻了一页书说,“没想到因祸得福。”
我可没这么想……我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等我的伤好了的时候,我们去看日出吧?”秋玉回过头来和我说。
温柔的神情和乌黑的眸子让我愣了一下,我不由得僵住了手,起身说:“我去让鹤丸帮您上药吧。”
说着我匆匆逃离了秋玉的房间。我一回到房间,就看见狐之助在翻阅那些杂志,我来气了。
“您给我看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我头疼地坐在狐之助面前。
狐之助见我这样,立刻用杂志挡住它小小的身体:“那都是很正常的男女之间的常识,您是需要知道的……”
“包括kiss?”我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嘴角,“那天你们在那里大谈特谈我和……那位大人,不是故意的吗?”
狐之助小声说:“我只是想让您知道那位大人的心思,可是您连基本的喜欢和爱都没有弄清楚……”
“所以?”我看它委屈的模样说。
“所以才给您看那个的!您和刀剑男士们不是都相处得很好吗?还让三日月大人给您表白了,所以要拿下那位大人简直小菜一碟!”狐之助摆出“忠心”的模样,“在我看来,大人您前途无量。”
“……我不要什么前途无量,我要他赶快离开这里。”我心里极其不痛快地说,“您还知道那个时候我强迫三日月说的话啊?为什么不提醒我?我现在后悔了,虽然是因为梦的缘故而去做那些验证的,但是我那个时候并不完全懂,我以为……”
狐之助用小手遮住它的眼睛,偷偷地看我,我看着它这个样子心里更来气了:“我以为那句话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包括那句话也是。”
“诶?连‘我喜欢’这句话也不算了吗?”狐之助叫起来,“您那个时候还说是喜欢那位大人的。”
“那是您喜欢油豆腐的喜欢。”我正经地反驳它,“对所有的刀剑我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对三日月那个时候说的话也是那个意思。”
狐之助听完我的话瞬间僵硬了身体,一头倒在了它看的杂志上。我用手指戳了戳它:“您没事吧?”
我微微喘了口气,说:“快看看历史有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