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岁进的德云社,对所有人一直都是恭敬有礼,见到谁都是哥哥姐姐的,虽然有礼貌,但是却一直透着疏离。

第一次叫陶阳,阿陶哥哥的时候,是被师父打了三十个手心,骂我这辈子没有说相声的命,在祠堂跪了一晚上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红着眼睛问到“阿陶哥哥,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说相声啊?”

陶阳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是自信心被摧毁了,而现在的我,是对家人的责任心击垮了自己。

我小的时候,父母意外去世了,剩下的亲戚都不愿意收养我,把我丢在了小仓库就不管我了。德云社就算是第二个家了,我把这里的人都当成家人一样,不希望他们任何人受到欺负,外面的人骂一句话我都要和他吵上三天,更何况这一次。

陶阳知道,我现在已经被自责填满了,索性也不再安慰我,直接把我抱到轮椅上,推着我去了辫儿哥的病房。

这会儿,人已经从icu送出来了,大家伙儿听了消息也是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这会病房里也围了不少人。

辫儿哥的麻药还没过,整个人躺着病床上,旁边挂着点滴和心电测试仪。

大林哥看到我,眼圈红红的摸着我的胳膊,说:“丫头,疼不疼?”

我呲着牙笑着说:“我倒宁可断了,也不想松手。”

大林哥和师父一样,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不再说什么。

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人,也是看了两眼就走了。晚上的时候,辫儿哥的父母也赶了过来,拉着我的手不断的道谢,说的我更是愧疚。

十一点多的时候,人终于醒了。三哥和云杰师兄匆忙过来,因为第二天下午还有演出,所以看一下就得走,师父就让三哥先进去了。

三哥红着眼睛进去,红着眼睛出来。抹了把眼泪,给师父鞠了躬,就匆忙赶回机场了。

临走前,师父说:“戏比天大,到了台上,什么情绪都不能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