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云妹妹说什么不好,偏又说了这个,岂不是戳人肺管子。”

贾母蹙眉:“怪道商家姑娘这般不依不饶,原来还有这样一档子事。果然是云丫头运气不好,偏撞在了这里。”

说到运气不好,再想着湘云父母双亡,贾母年老迷信之人,不由有些忌讳起湘云的命格来了。

凤姐儿察言观色,继续笑道:“老太太,此事咱们还得告知保龄侯夫人。咱们家虽叫云妹妹赔了不是,但终归是外人,做不得主。”

“若是不叫两位侯夫人知道,来日保宁侯府或是林姑父家就此事发作起来,只怕保龄侯爷还不晓得缘由,反而容易坏事。不如早早通过气,也好叫两府有个预备。”

贾母本想着护着湘云,将此事摁在荣国府内便罢了。但如今听了凤姐儿的话,果然更加有理,便颌首道:“罢了,只是这事儿你亲自去说,可别叫她们为难了云丫头。”

“是,既如此,我这就带了云妹妹回去吧。”

见贾母眉峰一动,凤姐儿连忙笑道:“横竖侯夫人也会打发人来接的,不如我带云妹妹回去当面说开的便宜。”

贾母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也罢了。早撕掳清楚了,也叫商大姑娘咽下这口气,免得真闹到宫里去,连累了元春。”

以贾母的精明,怎么会不知道,这样叫凤姐去,说好听的是通信儿,说不好听的就是告状。

这也罢了,偏生把湘云也带回去,岂不是贾家多嫌着湘云惹事的意思。

湘云又不是保龄侯夫人亲生的,回去难免要受些冷眼磋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