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贴了这道手谕在上书房以作警示。”

时隔三十余年,商铎才恍然大悟。

他只比皇上大三岁,从小一起长在太上皇膝下。他记得幼时的皇上是极爱作画写文的,后来却都流于平平,不过在太上皇圣寿时才会送上两篇辞藻华丽堆砌繁复的贺词。

“朕知道父皇不喜欢后,便再不敢学,只兢兢业业以读书为要。”

“可惜这不过是朕自作多情,父皇当日要敲打的原不是我们这些儿子,只是太子。”

皇上眯了眯眼睛:“等到废太子坏事,连累着有野心有出息的兄弟都糟了祸。下面就只有忠勇和忠顺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时。父皇才注意到朕。”

后面的事情商铎就都知道并参与了。

先皇不得不矬子里面拔将军,挑一个继皇储,于是捏着鼻子挑中了皇上,然后至死都不肯放手权利。

哪怕在皇上最会装孙子,父子最融洽的几年时光里,先皇都曾感叹道:“皇上不过是仁孝罢了,论起才智来,唉。”

屡次表达要不是无人可选,朕才不会选你这样的遗憾。

皇上也曾亲耳听到过,然只能露出羞愧顺从的笑容,痛臣自己的无用。

那样的时光终于都过去了。

如今他才是这天下唯一的主人。

皇上望着商铎,感慨道:“这些年,只有母后跟舅舅全心全意帮我。”

“舅舅,你信朕,只要你一直忠心耿耿,朕绝不辜负,定当相酬,咱们必要做一对千古难得的君臣挚友。”

商铎太了解当今了,他知道皇上此刻说的是掏心掏肺的实话,却也清醒的明白,皇上做不到。

之后商婵婵曾经从父亲口中听过皇上的承诺,简直乐不可支,写拼音对谢翎笑道:“皇上的话比渣男的话还不能信。信了渣男的小姑娘只是丢了心,可信了皇上的话丢的就是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