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白日里见他,都是活蹦乱跳,话贼多。许是因为他说话做事太怪诞,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那些事儿上,反倒没太在意庞元英长得如何。

而今沉静下来庞元英,竟有此等姿容,不流于凡俗。马汉忍不住惊叹一番,暗暗心生羡慕。

马汉很清楚地听到身后的捕快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大概他和自己一样,同样惊讶于庞少尹的美貌。

“哟,巡逻呢,各位兄弟辛苦了。”庞元英拱手对他们致谢。

大家忙客气回礼,觉得庞少尹不拿架子,如此体恤问候,颇让他们觉得荣幸和感激。

马汉示意他们继续巡逻,自己则停下来和庞元英说话。

“这大半夜干什么去,怎么还拿着一朵荷花?”

“如你所见,采花去了。”庞元英补充一句,“失眠了。”

“原来是这样,还是早些睡吧,案子还没破,明天指不定还要跑。”马汉叹道,这两日可是把他们都累坏了,只盼着能快点破案,“你可能还不知道,包大人今天被圣上训斥了,所以晚上回来时听说尸房出了事,便很气恼。”

马汉的言外之意,让庞元英别计较今晚包大人责问他的事,互相理解一下。

“训斥?为什么训斥?”庞元英确实不知道这事。

“还能是什么事,张道士这么重要的证人死了,外头那些早看包大人不顺眼的官员,当然会立刻参本。”

“谁这么闲啊。”庞元英怔了下,问马汉会不会是他的太师爹。

马汉摇头,表示这次还真没有庞太师,是两名御史。

“你是不知道有些当官的是多闲得慌,连‘圣上身体可好’这样的折子,每年都能送十几本上去。更何况御史呢,天天俩眼放光专门盯着那些他们看不顺眼的官,稍微有点问题,定会立刻呈报上去。我们大人去年查办了李御史的外甥,杖五十,徒刑三年。谁知那李家公子身体娇弱,发配的时候生病死在路上了。李御史就把这仇记在大人身上了。”

庞元英感慨:“当官不容易,做铁面无私、公正廉明的官就更不容易了,我理解。今天的事儿我没情绪,你放心。”本来这事儿包大人根本就没冤枉他,他哪有资格生气。

马汉笑着称好,这才跟庞元英告辞,继续巡逻去了。

“好了,小桃子,你可以出来了。”身后的桃子还是一动不动。

庞元英看看左右,猜测周围还是有人,桃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这么安静。

“出来吧!?”

白玉堂三丈远的树后现身,一身白衣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无情,配上他那张冠绝冷漠的脸,是无情再加无情。

“还没睡啊。”庞元英对白玉堂笑。

白玉堂:“小桃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