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白衣男子正剥衣露肩,背对着庞元英站着,他对面的桌边则坐在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肚满肠肥,圆脸笑得流油,哈喇子都快烫出来。
肯定不是!
庞元英扭头继续往前走,去踹第二间,这次连一片白衣角都没看到。两房间的客人随后反应过来,都骂起来。老鸨气得带人赶上来,一面给客人赔罪,一面拦着庞元英。
庞元英这才反应过来,老鸨说的白衣俊朗男子是她自己楼里的小倌。
中年男不爽地骂了几句后,打量清楚庞元英的样貌,笑问老鸨:“你确定这是客人,不是你楼里小倌儿找好主儿呢,啧啧这模样可够味儿,是屁俊俏任性的小野马。不管多少钱,这人爷要了!”
“李爷您说笑了,这位还真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客人,进门就点你房里的人了,我说不行,谁知他就闹起来。”
“刚说的是他?”庞元英指着那名身材纤瘦的白衣小倌,确认问老鸨。
“对啊,这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清冷。不知有多少人和客官一样,来了就点名要他。可清冷就一个,哪伺候得了那么多人,自然是谁出的价高就伺候谁。”
“鸨子这是何意,今儿清冷的钱我已经付下了!”被称作李爷的中年气恼道。
庞元英没理会他们,直接下楼。
老鸨见庞元英要走,急忙喊人拦着他。
“这位爷您来这该不会是闹事的吧?那我们暗香楼可不是给你遛场子的!”老鸨掐腰厉害起来。
“没看到老子在等朋友?”庞元英不满地瞪老鸨,这种时候要厉害才能镇住,“老子以为他来了,就去找他,谁叫你刚才没说清楚,还反过来怪老子了?”
庞元英衣着不俗,脾气还这么大,肯定是位人物。
老鸨赶忙道:“我听爷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东京来得?”
老鸨见庞元英点头,直叹那东京汴梁可是勋贵云集的地方。
庞元英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丢给老鸨,“重新问你一遍,客人中有没有穿白衣,样貌特别俊朗,年纪二十上下的男子?”
老鸨见庞元英出手阔绰,接了银子后脸上笑成了菊花。
老鸨仔细想了想,“穿白衣的倒有几个,不过模样都……那要看爷所谓的俊朗是多俊朗了。”
“至少比我好看。”庞元英道。
老鸨惊讶:“那没有,爷这模样俊的,我楼里的人儿都快比不过了,哪还有比你更好的呢。若有我肯定印象深刻。”
“那看来我早了。那我就自己先逛逛,暂且不必烦我。”庞元英道。
老鸨连声应好,“爷要是有需要就打发小厮来叫我就成。”
老鸨说罢,再度打量一番庞元英就转身去。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下头的人盯着点,若真有白衣漂亮男子来了就立刻通知她,她很好奇这位贵公子口中所言的那比他更俊俏的白衣男子什么样。
庞元英从小倌馆出来,就去了妓院里逛。他刚才脑袋真是被门给挤了。听说小倌馆是从东门进,他就直奔东门来了。可白玉堂应该是取向正常男人,要来暗香楼也应该在这边的妓院才对。